“咦,我的两个玉儿呢?”
“回老太太的话,林姑娘昨个夜里受了些风寒,咳了半宿。二姑娘、三姑娘和四姑娘闻讯都赶了过去探望,宝二爷也一早就过去了,已经打发人过来请罪了。”鸳鸯连忙答道。
“王太医怎么说?”
“说是普通风寒,吃了药,捂一捂就好了。
“那就由他们小辈们去吧,反正过来了也不自在,吩咐厨上,备一桌席面送过去,再治些清淡散风的粥羹,给我的黛玉。”
“是,老太太。”
在花厅外面的西厅里,爷们也是摆了一桌,贾政坐在上位,贾琏、贾蓉以及贾芸、贾蔷等子弟坐在下首,还有几位得意的清客也列席着,人人念着恭维的话,轮流向贾政敬酒。
“二老爷,刘四郎立了这么大一份功劳,怎么才擢升一阶啊?”
酒过三巡,贾蓉开口问道。
“还要怎地?刘四郎这会奉了恩旨,擢从六品奉议郎、领文渊阁修撰、摄知杭州州事。二十岁就已经是一州之主,立朝以来,只有当年的文忠公才有过。而且王文忠公当年二十岁只是知郴州,偏远中下州,正七品阶而已。刘四郎秉持的可是杭州,两浙的省城,上州中的要州。而且尔等可知,另有恩旨着薛府薛老爷擢正四品奉政大夫,加授紫薇阁侍讲。”
“听说过,二老爷,这是何意?”贾蓉有些不惑地问道。
贾政微微一笑,装起矜持来了。贾琏却在旁边迟疑地猜测道:“二老爷,不会是圣上怕给刘四郎加恩太重,故而转到薛老爷那里去了。”
“没错!”贾政赞许道,“琏哥儿是历练出来了。刘四郎这功劳,升一阶是远不够。但他不过二十岁,擢升太快怕有违天和。于是按例转封家眷,可刘奉国已经几近武将之极荣了,反倒不好胡乱加封了。转了一圈,圣上便把这功劳分到刘四郎未来岳丈,薛老爷头上。反正按礼法,刘薛合亲是没跑了。而且薛老爷本来求的就是清贵闲职,又不是什么实授官,惠而不费,所以薛老爷就直接擢升到四品殿上朝官了。”
贾琏和贾蓉算是听明白了,圣上这算盘打得精明。
这时,有家人匆匆跑了进来,禀告道:“二老爷,大事不好!杭州传来八百里加急,有妖教暴民占了浙西四州,举旗谋逆,称王裂土了。”
满脸春风的贾政吓得脸色苍白,手里的筷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