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你这小娘子,好大口气,张口官法,闭口官法,你家是做官的?”
“怕是哪家官宦府上跑出来的小妾,正好跟这小厮,她的这个小情郎私会出奔,却被我们给撞到了。”
几个人大笑起来。女子秀眉一沉,面如裹霜,棍子一点就冲了过来。只见人影晃动,棍如闪电,只听得啪啪地棍棒击打声,转瞬间,五个男子每人吃了几棍,连连叫疼。
这五个地痞一看这女子不是好惹之人,又怕动静闹得太大,把街上的人给引来了,一边骂骂咧咧的,一边顺着巷子边就溜走了。
“多谢大姐儿相救。在下京师宝庆侯府的三公子,来杭州办些事情,想不到遇上歹人,幸亏大姐儿相助,在下必有厚报。”
“哈哈,你别装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是个女的。”女子一开口,把对面那少年说得面红耳赤,强自说道:“大姐儿开玩笑了,我怎么,怎么是女的呢?”
“我十二三岁时就经常做男装打扮,也跟你一般。”女子戏谑地说道。
少女长舒了一口气,语调一下子变了:“谢过姐姐了,幸好遇到你。我确实是宝庆侯府的三姐儿,姓赵。这次跟随家人到杭州来走亲戚。刚才看景致一时走了神,跟家人走失了。”
“三姐儿,你可得当心些。虽然前两日刘大人的兵马打败了白莲妖教的贼军,可守军大部都出城追敌去了,城里的牛鬼蛇神都出来了,这几日有些乱。”
“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赵三姐儿尴尬地说道。
“没事,你遇到我了。你家人住哪里,我送你过去。”怕赵三姐儿不相信,女子又自我介绍道:“我叫宋细娘,我哥叫宋辅臣,正跟着刘大人打乱贼,现在是杭州兵马左都监,署理兵马使。”
“啊,姐姐,你哥哥是杭州兵马使?”赵三姐儿欣喜道,“难怪你一身武艺。我家人住在燕赵会馆,我不识路,走岔了好几次。好姐姐,你能送我去吗?”
“走吧。”宋细雨豪爽地说道,“我正好出来给娘亲抓药,燕赵会馆就在药铺不远处,我送你过去,正好顺路。”
两人一边走着一边亲热地说着话。
“姐姐,你的棍法好厉害啊,是家传的吗?”
“是家传的,我爹以前是募兵,在安西军镇驻扎了十来年。”
“啊呀,姐姐,你家怎么愿意让你习武?我想习武,家里就是不同意。”
“没事谁愿意姑娘家习武?”宋细雨淡淡地说道,“我八岁时,爹爹就因积伤去世了。哥哥为了光耀门庭,十五岁托了父亲同袍的路子投了军,去挣功名了,留下娘亲和我。那时我十来岁,常被乡里一些臭小子欺负,于是就照着当年爹爹教我哥的法子,苦学起家里的棍法来。到了十三四岁,乡里的无良子常来骚扰,我就用一根齐眉棍,把十里八乡的无良子都打服了,便没人再敢来扰我了。”
“后来我哥居然在浙东做了官,还成了家。他派人把娘亲和我都接了过来,后来他转迁了好几个地方,我们也一直跟着到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