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贤侄果然谨慎。”贾政大笑道,“对了,贤侄答应的给这些优异者讲课的事,可不要忘记了。”
“小侄绝不敢忘,届时我还会请了潘淳之、胡臬台过来讲课。”
“那就太好了,两位都是两榜进士出身,加上贤侄这位状元郎,想必这些优异生员们定会受益匪浅。”
又说了一会闲话,他突然话锋一转,提起了明国维来。
“贤侄,张义是你的同窗好友?”
“是的世叔。张义是我在国子监的好友,曾是南直隶秋闱亚元。才学远超我,只是时运不济,会试不中。”
“那他家中的情况,贤侄可否知道?”
“张义是松江州华亭县的世家,高祖做过前周的武宁军节度使,曾祖做过本朝西川指挥使和左军都督同知,祖父和其父中过举人。”
“也是官宦门第,诗书世家了。”贾政满意地点点头,跟贾家一样,武勋转诗书。犹豫了一会又问道:“那张义可有婚配?”
刘玄明白贾政真正的来意了,他脑子飞速地转了一下,迟疑地反问道:“可是府上的大老爷又在拿二姐儿的婚事作妖了?”
贾政一愣,心里赞叹刘四郎果然是一颗七窍玲珑心。
“是的,琏哥儿来信说,大老爷又在因为迎春侄女的婚事找不自在。据说是孙绍祖那厮到处托人找大老爷要钱,可大老爷早把银子花干净了,哪里还得出?”
“想央求老太太发话让公中出,可又没这个道理,老太太怎么肯开这个口?于是躲在府里不敢出来,转头天天逼琏哥儿,想方设法从他手里扣钱出来,逼得我这个侄儿恨不得搬出去算了。”
“老太太训了大老爷两次,他就在屋里作妖,找借口发作迎春侄女,想逼她自个应下这个婚事,真闹得阖府没得安宁,京师左右都在看我们贾府的笑话。琏哥儿来信与我,商量着是不是给迎春侄女找了良配,求宫里指个婚,断了大老爷的念想,省得他再闹腾。”
听明白贾政的意思,刘玄想了想答道:“张义十四岁时倒是许过婚,但女方家里没两年因为忠义千岁坏事受了牵连,合家给发配到南安州去了,这些年过去,早没了音讯,算是断了。”
贾政不由一喜,连忙站起身来拱手道:“那就请贤侄给保个媒。迎春侄女也叫四郎你一声哥,想你也不忍心她受那般折磨吧。”
听到这里,刘玄不由长叹了一口气,“世叔客气了,这是件好事。我自去跟张义说,他若有意,我便请藩台李大人去保媒。”
听到这里,贾政觉得此事有五六分把握,不由喜上眉梢。
这事要是一成,一来解了琏哥儿的大难题,收了这侄儿的心。他们夫妻俩现在是荣国府的内外管事顶梁柱,大老爷非得把亲儿子往自己这里推,自然就笑纳了。二来他可以用亲侄女收拢明国维的心。这段时间,他算是看清楚了,这个明国维比那两个只会清谈扯蛋的门客强无数倍,必须好好笼络下,至少把今年的秋闱给对付过去,万不能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