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宝钗看了一眼她,笑着说道:“说些玩笑话。宝琴觉得这府邸太闷了。”
“宝琴生性活泼好动,在拙政园沧浪亭住惯了,这里确实不习惯。我已经在西郊把一处园子买了下来,并继续扩建成一座大园子。那里正好有个水池子,扩挖后有三十几顷,叫做怡湖。按杭州和苏州的景色修建个大园子,以怡湖为中心,东为老园子改建,叫留园;西为狮子林;北为瞻园;南为畅园。招募了数万工匠在营造,明年应该留园可以完工。到时候你们可以先去那边住着,等皇城西苑修好了再搬过去。而且想住在哪里就住那里。”
“那太好了!”薛宝琴拍着手雀跃道,“反正府里的银子那么多,放在那里占地方,不如修座园子。”
“哈哈,”刘玄不由笑了。
见刘玄和薛宝钗似乎有事,薛宝琴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了。
刘玄看着她妙曼的背影消失在角门,才回过头来,看到薛宝钗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连忙咳嗽一声道:“两广闹腾起来了。”
“什么?”
“刚接到急报,两广聚兵数万,同时拉拢了南海第一舰队的部分船只,在番禺举事,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
薛宝钗脸色不由着急起来:“四郎,广南天涯海角,地处偏远,骤然起事,恐难立即平定,而且会不会蔓延到其它地方?”
“不会了。大舅和二舅是知兵的干练之臣,老早就移兵郴州,虎视韶州。江西那边我调樊春霆过去,就是预备这一着。他出身浙西山区,也擅打山地战。我早就去信给他,叫他配合虞文彬整饬江西的同时,囤精兵于赣州,逼抵南雄州。而且都给了大舅和樊春霆便宜行事之权。这会只怕已经攻下韶州和南雄州。这两处一破,广东地险已去一半。”
“我那志向高远的师叔,吕知淳正在黔中都匀、黎平等地改土归流。我早就跟宝庆商议好了,届时表其为广南安抚使,主持广南平乱。正好遂他建功立业的雄心壮志。”
“原来四郎早有准备了,那妾身就放心了。”
“两广那些家伙的心思我知道,想借机闹腾下,好谋个好位置。现在南边,我最担心的是南海舰队。此舰队不稳,南安、星瞻两州也会跟着不稳。大哥已经接任北洋水师副都统,率领主力南下。江南的靖江、崇明、宝山将扩建三个船厂,专造闸船、海鹰等中轻型海船。还有营口、临榆、乐亭三处的船厂,也在加快修建海鸥、海鹰、海豹、海狮等主力海船。几处炮厂也在加紧铸炮。银子流水般地往外花啊。”
“四郎心痛了。”
“当然心痛了。其实一个国家的根基是三个,一是财赋,二是兵制,三是官制。其中最核心的是财赋。”
“妾身很少听四郎说这些政事,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提起这些了?”
“有感而发。几处动荡,几处用兵,钱粮流水般地往外走,杜阁老脸都白了,说我会赚钱,更会花钱。其实他算是朝中百年来理财能臣,可惜没有抓到根本。”
“哦,愿听四郎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