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是不见得。也幸好透儿对付珍品阁的时候,只不过是派了个泼皮去闹事,没有使出什么其他的招式,要不然的话……”
张祺暗自庆幸,自己当时劝下了朱透,没有同意他安排人绑架珍品阁杭州分号掌柜的行为。
否则,此时此刻,自己需要面对的局面恐怕就复杂了。
“这海贸是朱家如今最大的收入来源,这市舶水师不让朱家的船队出海,那可如何是好啊。”
不当家不知道菜米油盐贵,张朱氏如今也不是那种藏在深闺不知世事的姑娘。
自从她的父亲在前几年去世之后,朱家在江南的影响力就一直在下降,也没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人才。
要不是依靠往日的联姻,跟各个望族还保持着密切的合作,朱家估计就要走下坡路了。
“不管是在杭州还是明州,船队想要出海,就不可能避开市舶司,否则到时候人家直接把你家给抄了,你也是没有办法。朱家但凡是还想要做这门海贸生意,那么除了赔礼道歉,寻求楚王府的谅解之外,别无它法了。”
要是李宽现在不是黜陟使,或者他不在杭州,张祺还能找找人,把这事给处理了。
如今看来,这个事情很可能就是李宽亲自安排的,自己要是有其他的心思,指不定就会迎来更加猛烈的打击。
一不小心,自家做了杭州豪门里头的出头鸟啊。
“那……那我让透儿去珍品阁给他们掌柜赔礼道歉?还是去市舶司找那市舶郎中说说情?”
张朱氏此时也没有了主见,想要看看张祺怎么说。
“准备厚礼去市舶司,看看能不能见到楚王殿下吧。要是能见到,这事说不准还有转机,要是楚王殿下铁了心要拿我们当鸡杀,哼,那我们就只能鱼死网破了。”
张祺脸上猛地露出一道精光。
张家当年可是靠着军功起家的,虽然到了大唐,已经没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人物,但是家中一些奴仆,还是有几把刷子的。
“这……这怎么就成了这样了呢。”
张朱氏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上。
……
楼外楼。
林田森和张斌难得的聚在一起小酌两杯。
“林兄,昨天那事,你都听说了吧?”
“你是说那余进和朱家的事情吧?”
“不止,应该再加上吴中张家。”
虽然自己也姓张,但是自己这个张,和吴中张家,也就是张祺所在的家族,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就像是你同样是姓李,你能跟宗室子弟比吗?
“我那亲家,早年间就专门跟我来信说过,千万不要跟楚王府作对。所以当初东方郎中来杭州设立市舶司的时候,我就不支持马彪的反抗做法。这一次,珍品阁来到杭州,其实并没有抢了哪家的什么,但是有些人却是眼红那日进斗金的场面,以为杭州远离长安,可以摸一摸老虎屁股呢。”
林田森跟杨本满是儿女亲家,做的也都是茶叶贸易生意。
这几年,可着实挣了不少钱。
张斌:“哎,那朱家也真是后继无人,诺大一个家业,落到朱透身上,居然要靠收买钱三贵那样的泼皮来做事,真是丢了祖宗的脸面啊。这市舶司对出海船队的监管一加严,倒霉的可就不仅仅是是朱家了。”
“呵呵,这朱家啊,估计是要凉了。哪怕是楚王殿下放过他们,其他的豪门望族也会借着这个机会吞并朱家的各种产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