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马兴田顿时眼前一亮,道上混的都知道,金镶玉视财如命,无利不起早,眼前这个人虽然是龙门客栈的人,分明只是个痨病鬼,往常也没听见有人说龙门客栈有这么个角色,可见就算是龙门客栈的,怕也只是个一般货色,大不了到时候给龙门客栈一点好处,想来金镶玉也不至于为一个痨病鬼得罪老主顾吧。
当即,只见马兴田眼中精光一闪,朗声笑道:“原来是龙门客栈的朋友,怎么来了陕北也不告诉我马兴田一声,既然遇上了,我可要替金掌柜的好好招待一下才行。”说着,只见马兴田纵身一跃,从马上飞身而起,一把抓向李长生的肩头,却是打定主意拿下李长生了。
李长生见状,眉头一皱,却是不闪不避,眼看马兴田一把抓过来,当即出手,手掌犹如穿花之蝶一样,拍向马兴田胸口,这几年,李长生苦练柳叶镖不假,却也不曾放下对于擒拿手的修炼,如今早已经施展的出神入化,马兴田不过刚刚一动,李长生便已经朝对方的破绽攻去。
马兴田乃是施展铁臂鹰爪功的好手,他纵横江湖多年,在陕北地界上,除了几个老一辈的高手和他的两个兄弟之外,可谓是毫无敌手,李长生看上去不过是个命不久矣的痨病鬼,自然不会被他放在眼里,出手的时候,便存了轻视之心。
不想,李长生看上去脸嫩体弱,出手确实迅如闪电,马兴田一爪抓来,李长生的手掌已经攻在对方的破绽之处,只见他手掌一挥,犹如手挥琵琶一样,扫向马兴田手腕。
高人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李长生一出手,马兴田顿时知道自己小觑了对方,连忙变招,可是他现在人在空中,无处借力,就算是变招反攻,也有些施展不开,这个时候,李长生手中招式也已经有了新的变化,只见李长生抓住马兴田的手,顺流而上,落在他的肩头,运足三分力道,用力一拍。
只听啪的一声,马兴田顿时身子倒转,一个后空翻落在地上,后退了几步才卸去力道,李长生这边动手,体内的真气一荡,便忍不住咳嗽起来,一阵咳嗽之后,才对着马兴田说道:“多谢马二当家的好意了,不过我此去中原,尚有要事,待到他日归来之时,在于马二当家把酒言欢,以叙衷肠如何?”
却是李长生看在金镶玉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否则刚刚那一下,若是运足了十成十的力道,不说要了马兴田的命,却也绝对够他吃一壶的,哪里像现在,只是被打退几步。
一般而言,李长生面子场上做的不错,出手也手下留情,给足了马兴田面子,于情于理,马兴田合该领情,就此作罢才对。可是这马兴田,却是天生反骨,为人阴狠,当初弑师夺宝之事都做得出来,又指望他能有多少人情味,眼看李长生手下留情,非但没有领情,反倒看李长生不过稍稍动手,就咳嗽不止,一看就五劳七伤,不能久战,反而更加起了凶心,大声道:
“这怎么行,要是就这么让李兄弟你离开陕北,道上的朋友知道了,还不说我马兴田不懂礼数,怠慢了朋友,还是请李兄弟,去我们帮上,坐上一坐,喝杯茶先吧。“说着,只见他伸手往背后一摸,一双铁打的手套便出现在手上,带着凌厉的寒风,朝着李长生抓了过去。
见状,李长生眉头便是一皱,他不愿意让龙门客栈难做,惹上这群马贼,没想到这马兴田居然如此不知进退,眼中闪过一丝怒意,眼看马兴田再度攻来,手腕一抖,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一到寒芒便瞬间激射而出。
咻,一阵破空之声传来,直射马兴田面门,马兴田顿时脸色一变,双手挥动,只见漆黑的利爪在空中连抓数下,一阵金铁交加之声,双爪之间,一枚薄如蝉翼,轻如鸿毛的柳叶镖便夹在两指之间,在马兴田的铁爪之下,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相思柳叶镖?!!!”见状,马兴田终于露出凝重之色,他敢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李长生出手,无非是认为李长生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拿捏,就算是龙门客栈的人,也不担心金镶玉会为他出头。
可是这个念头,在看见柳叶镖的时候,彻底消失了,相思柳叶镖,金镶玉的独门绝技,也是金镶玉区区一个女子,能够在大漠之上,开着通吃黑白两道的龙门客栈,无人敢掠其锋芒的最大依仗。
李长生既然能够使出相思柳叶镖,不论他本身的实力如何,就冲这一点,可见他在龙门客栈,绝对不是什么小楼喽,甚至于,在龙门客栈,也有一定的地位,想到这里,马兴田的脸彻底沉了下来。
只见李长生此刻脸上也是一点笑容也无,声音也变得平平淡淡,毫无起伏,甚至带着几分漠然之色,“马二当家的,在下再一次多谢您的美意,只是我此行当真有急事在身,着实不能领马二当家的好意,还请马二当家不要介意,让开道路,让兄弟我过去,不要让我难做。”
算上这一次,李长生已经是第三次开口,若是连让三次,马兴田还是如此不知好歹的话,李长生也顾不得那许多,哪怕是得罪了马贼,也要拿下这马兴田了。
这一点,李长生知道,马兴田也知道。
马兴田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让开道路,赔上几句好话也就是了,可是,马兴田在陕北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自从老大骆见深去了京城,老三又不问世事,马贼就是他说了算,一想到自己要给一个初出茅庐,寂寂无名的小子低头,马兴田就感到一阵阵不甘心,因为这股不甘,看着面无血色的李长生,马兴田眼中却是闪过一丝杀意。
就算是龙门客栈的人又怎么样,一个痨病鬼,杀了之后毁尸灭迹,她金镶玉还能知道是我干的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