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我吧!”埃诺玛依喘着粗气说。
“不,我不会上你的当。我不会对朋友挥动刀剑。”
再接下去的场景中,受到了鞭打的斯巴达克斯和其他幸存的角斗士们在一起,角斗士们问他为什么不杀死埃诺玛依,这样他就自由了。斯巴达克斯依旧用“我不向朋友挥动刀剑”来回答。但另一个角斗士克雷斯却冷冷地指出,他的坚持什么作用都没有,因为埃诺玛依很快就会死在下一场娱乐大众的角斗中:“据说有极少数的角斗士能有机会成为自由人,或者离开角斗场。但是这样的幸运儿,我一个都没有见过。甚至于,除了你,斯巴达克斯,我从没有见过一个角斗士能活过三年的。斯巴达克斯,你是无敌的战士,赢得过一百多场战斗,无论对手是人还是老虎狮子,但是,你真的以为你能在角斗场上一直活下去?”
这话让大家都沉默了,最后有人说:“除非我们逃出去!”
“但是,谁能领导我们逃亡?”又有人问道。
在第二幕,斯巴达克斯带着一群角斗士逃出了角斗士学校,他们试图向北逃亡,逃出罗马,但是罗马的士兵不断的追来。很多的角斗士都死在逃亡的途中,最后他们只得转向南方躲进了维苏威的群山当中。
就在这逃亡的路上,斯巴达克斯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奴隶仅仅靠逃亡并不能真正的获得自由,只有推翻了人压迫人,人奴役人的奴隶制,奴隶们才有真正的自由。我们的目标不应该只是努力躲开罗马士兵的追捕,而应该是摧毁罗马,解放所有的奴隶。只有所有的奴隶都得到了自由,我们才能真正得到自己的自由!”
当斯巴达克斯向着剩下来的几十个精疲力竭的同伴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在后台,乐队开始演奏起约瑟夫的那首新的战歌的旋律,首先是低沉而悲壮的前奏,就如同暴风雨来临前低垂的乌云,沉沉地压了下来。接着沉郁的第一主题开始奏响,乐曲沉着而坚定,每一个小节结束的时候,都会有一个沉甸甸的重音,就像是从天空中坠下的大雨点,又像是隆隆敲响的战鼓。
在这乐曲声中,斯巴达克斯的演说还在继续:“我知道,我的朋友们,我的兄弟们,你们会疑虑,你们会说,‘罗马有那么多的士兵,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组织严密,我们这么点人,怎么能和整个的罗马对抗?’
但是我要说,不要怕,我的兄弟们,我们有什么可害怕的呢?我们什么都不用怕!因为还有什么能比我们这一生所过的日子更痛苦,更可怕的呢?我们像猪一样的生活,像泥土一样的被践踏,对我们来说,还有什么可怕的呢?我们难道还能失去什么吗?我们的生命还有什么值得留恋的吗?
朋友们,兄弟们,如果说在战斗中,我们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那我们唯一能够失去的,就是束缚着我们的锁链,但我们一旦胜利了,我们所赢得,将是整个的世界!一个全新的,再也没有人能压迫人,奴役人的新的世界!打起精神来,我的兄弟们,应该害怕的是罗马,是那些奴隶主,吸血鬼!我们,我们不需要害怕!”
剧场里安静了下来。那些没有教养的下等人都不再说话,他们都用渴望的眼睛盯着扮演斯巴达克斯的演员,听着他铿锵有力的演讲,默默地点头。有人低声地说:“说得对,我们,我们不是国王,我们不是贵族,除了锁链,我们还有什么?我们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残存的角斗士们重新振奋了精神。此后他们不断地袭击附近的庄园解放那里的奴隶,从其他地区逃亡出来的奴隶也都纷纷逃往维苏威,斯巴达克斯和他的朋友们不断地获得新的胜利,如今他们的队伍已经达到了数千人。斯巴达克斯的朋友埃诺玛依也在这段时间加入到了起义军中。在斯巴达克斯的主持下,奴隶们甚至建立起了真正的,基于一切人的平等的民主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