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拉的《人民之友》报,在巴黎可以说是大名鼎鼎了。尤其是在国王出逃前,他就在报纸上不止一次的提醒人民,提高警惕,防备国王逃走。一开始,他的这些说法被大多数人视为杞人忧天的无稽之谈,而马拉也被看做是一个哗众取宠的小丑。但是事实却证明了他的先见之明,所以如今《人民之友》在巴黎的影响力大大的增加了,但是因为立场问题,这个影响力却依旧限于巴黎的中下层。在议会中,马拉并没有足够的影响力。
“除非再发生一次革命……”圣茹斯特说。
“时机还不成熟。”罗伯斯庇尔摇了摇头。
“我们可以想办法促进时机的成熟。”圣茹斯特继续道。
“说说你的想法?”
“我们可以在议会中提出一系列有利于巴黎人民,却必然会被议会否决的提案,比如说限制粮食的价格,禁止投机活动,控制指券的发行,避免滥发。(其实后来,雅各宾派上台后,也没有少发指券)”圣茹斯特说,“他们肯定会否决这些提案,而他们每否决一次,人民就被教育一次,他们对那些老爷们的议会就会多失望一次,他们的怒火就会烧得更旺,到了一定的时候,到了他们彻底看清了如今的这个议会并不能代表法兰西的时候,他们就一定会再次发起革命的。”
“可是,路易,这样做也会加速他们发动战争的脚步的。”罗伯斯庇尔说,“你说的这些,我们都要做。但是我们现在,急需一种能拖住战争的脚步的办法。哪怕只拖住一会会儿。拉法耶特已经在给他手下的兵发指券作为军饷了。这自然在军队和国民自卫军中带来了一系列的抱怨。这毫无疑问,会损害他对军队的影响力。我们只要拖住他一会儿,他就当不了凯撒!”
“约瑟夫·波拿巴在拉法耶特手下,他是个很聪明的人,我们不如去和他商量一下,也许他会有办法。”圣茹斯特说。
“找他?”罗伯斯庇尔皱起了眉头,“我觉得波拿巴先生其实很不愿意干预到我们的这些事情中来。而且上次他已经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了,并因此受到了一定的损失。最近拉法耶特调动了他和他兄弟的岗位,将他们从一些要害的位置调开了。”
“波拿巴先生不会因此在意的。”圣茹斯特道,“波拿巴先生的确不太愿意过多的干预政治,他的兴趣更多的在大自然那边——这很自然,因为他在那些事情上非常有天赋。但是上次的事情,您也看到了。波拿巴先生是一个有道德的,正派的人。他对法兰西,对革命的忠诚是毋庸置疑的。我觉得只要我们向他伸出手去,只要他能,他就一定会帮我们的。”
“你们说的是那个科西嘉贵族?”马拉带着嘲讽的语气开口了,“一个贵族,竟然能这样的得到你们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