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学艺术的总是很有空闲的时间的,所以每到周末,在红磨坊之类的地方,你总能看到不少的,说着带口音的法语的俄罗斯留学生。
不过安德烈和他们不一样,安德烈是专门来学电力的。
一月份的时候,在圣彼得堡,安德烈在老师谢尔普霍夫斯科依先生那里看到最新一期的《自然》杂志。当时一心想要去英国学习蒸汽机技术的安德烈便被电力这种新玩意儿给迷住了。于是便下定了决心,要来法国学习电力。
安德烈的家族是柳立克王室的后代,半个彼得堡的贵族,甚至包括沙皇其实都是他们家的亲戚。但要在法国学习电力,他的这些背景基本上一点用都没有。因为这门功课如今并没有多少全职的老师,大多数老师的主业其实还是军工联合体的工程师。再加上大量的学习名额又被法国人占了,所以外国人要想获得学习这门功课的资格是非常不容易的,必须要在考试中战胜百分之九十多的竞争对手才行。
不过安德烈还是凭着自己的真实实力考赢了,于是他成了巴黎大学“电力工程”学科的一名留学生。
教他的老师据说是某位科学大牛的学生,他总是很匆忙,每每一上完课,便立刻夹起讲义走人,只给大家留下一大堆的作业。这些作业往往能让人忙活到半夜。据学长们说,这是他们的老师在回馈社会。因为据说那位大牛,也喜欢给学生们布置一大堆的,有难度的作业。
不过这也让安德烈的日子过得格外的充实,而且他自己也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学术水平的上升。
当然这种充实的日子也导致他成了很多的同样来自俄国的同学们的笑柄。
“安德烈,你到巴黎也有一阵子了,明天又是星期天了,你不会又被老师布置了一大堆作业,连门都出不了吧?”安德烈的朋友阿纳托尔对他笑道。
“这次倒是没有。事实上,老师这次并没有给我们布置作业,据说是因为助教德纳第先生病了。你知道,老师给我们的作业都是由德纳第先生代为批阅的,据说因为没有人批阅作业了,老师又不愿意让我们的作业积压下来,这次就干脆没有布置作业。”
“啊,他可真是笨,他完全可以丢一个标准答案给你们了事的。”阿纳托尔道,“对了,这就是说你明天有时间了?啊,我想,你来了巴黎这么久,怕是连红磨坊都没去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