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几年前,你说的不错。”拿破仑说。
吕西安将目光转向约瑟夫。
“拿破仑说得对。”约瑟夫说。
“别打哑谜了?现在怎么就不对了?”吕西安道。
“有一个傻瓜乘船在塞纳河上航行,随身带着的左轮手枪一不小心从船舷上掉下去了。这把左轮可是象牙柄的高档货,很值点钱,于是就有人朝着他喊:‘快下去捞呀,这里水不深!’然而这个傻子却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刀,在船舷上刻了个记号,说:‘急什么,我的枪是从这个位置掉下去的,等船到了吗头,再去捞起来也来得及。’嗯,吕西安你就是这样的傻瓜。”
吕西安一愣,还没回过味来,就听见拿破仑拍着巴掌大笑:“约瑟夫,这个故事太贴切了,太好玩了,不行,我要把它记在我的日记里。以后讲给吕西安的儿子听。哈哈哈哈。”
吕西安这个时候渐渐地明白过来了,便立刻反唇相讥道:“拿破仑,你不要忘了,你也一样有故事的,将来我也会讲给你的儿子听!”
“你的故事要多得多。”拿破仑毫不示弱地喊道,一副“来呀,来相互伤害呀”的样子。
“但是你的名声比我的金贵,全家除了波莉娜,没有谁比我更不需要关注自己的名声了!咱们无套裤的可从来不怕穿套裤的!”吕西安也摆出了一副“我是流氓我怕谁”的样子。
“好了,不要脱离主要问题。”约瑟夫道。
于是兄弟两个便都安静了下来,只不过还在不停地用眼神互相挑逗。
“吕西安,以前我就教过你,要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世界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在不断变化中的。‘人不能两次跨进同一条河’。过去,那些土地贵族的确是我们的头号敌人,但是世界会变的,不仅仅世界会变,我们也会变的!”约瑟夫似乎又回到了给兄弟俩当老师的时候。
“嗯……”吕西安老老实实地听课。
“你看看,无论是奥地利,还是普鲁士,甚至是意大利,他们的那些最有钱的大土地贵族如今的财富的主要来源是什么,还是靠着收那点租子吗?”约瑟夫又问道。
“啊,约瑟夫,我明白了!他们变了,变成我们了!”吕西安恍然大悟道,“的确,现在还靠地里的那点麦子,那就会穷死的。他们现在最主要的财源已经变成其他的东西,比如说矿上、贸易什么的。他们变得和我们一样,变成我们了。不过,这并不影响结论,因为‘同行才是最痛恨同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