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本哈登帕夏道,“那么关于甄别的事情,至少我们也要参加……这样,我觉得这样才算是公平合理的做法。”
于是两个人便又是一通讨价还价,最后双方总算是在这件事情上达成了一个暂时的方案,那就是在这个甄别中,法国人和土耳其人都要参与,但是在甄别过程中,每五个甄别对象中,法国人可以和其中的一个有一段单独相处的时间。被甄别的奴隶,在自称是基督徒之后,都必须回答一系列关于基督教的问题。如果错误的地方太多,就不能被认定为基督徒。此外,被认定为基督徒的奴隶,还必须得到和他同在一个农庄劳作的基督徒奴隶的认可,否则也不能被认定为基督徒。
当然,这还只是一个初步的口头协议,至于具体的执行,本哈登帕夏坚持,必须等到罗马教廷的代表也到达之后,才能开始。
这表面上是对罗马教廷的尊重,但是在事实上,却是想要拖延时间,以采取措施,避免出现大批奴隶自称基督徒的现象出现——如今人还都控制在他们的手里,只要有时间,威逼利诱……啊,后面那个没有,是威逼恐吓,用什么异教徒只是骗你们,异教徒要把你们骗过去用于杀人祭祀呀什么的一套一套的东西,来吓唬他们,忽悠他们。
维克托也知道这一点,但是他也知道,罗马教廷的人应该很快就能到了,犯不着为了这几天的时间,就让土耳其人在法国和教廷之间打下一个楔子。再说,以他对土耳其人的了解,他不认为,土耳其人的洗脑能力高到了几天时间就能让别人对他说的一切深信不疑。
要说教廷的人来得还是很快的,因为蒸汽客船还没有普及,所以他们没有蒸汽船只可以实用,只能使用一般的帆船。帆船中唯一能提供较高速度的就只有飞剪船了。但是飞剪船的舒适程度一向很成问题,即使是在大多数时候都风平浪静的地中海,飞剪船的舒适度也是很糟糕的。教廷的代表托雷斯主教已经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了,考虑到他的身体,他应该老老实实地乘坐一条平均每小时只能走四海里多一点正常客船过来。
但是托雷斯主教在这个时候,却显示出了为了上帝的事业不惜一切的勇气,他带着自己的随从,租了一条飞剪船,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的黎波里。所以就在维克托和本哈登帕夏达成口头协议的第二天,他就到了的黎波里。而且上帝似乎也真的保佑了托雷斯主教,虽然下船的时候,因为晕船,还需要两位随从一左一右的扶住他,才能从船上走下来。但是令人惊讶的是,这位下船之后,在临时驻地里面不过是休息了一个多小时,立刻就恢复了精神,而且主动地找到了维克托这里。
“托雷斯主教,您怎么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好好休息一下呢。”一见到托雷斯主教,维克托便忍不住道。
“啊,我的确是需要休息一下,但是想着那些可怜的羔羊的事情,我就无法休息。”托雷斯主教道,“特雷维尔领事,我刚到这里,对这里的情况还很不熟悉,您能给我讲一讲吗?”
维克托便向他细细地介绍了一下这两天他和本哈登帕夏的商谈,以及他们达成的口头协定。
托雷斯主教听了,先想了想,然后道:“领事先生,您的考虑非常周到。我们赶紧一起去见见那位帕夏吧,现在时间非常的重要,我估计那个狡猾的异教徒,现在正在利用这段时间,恐吓我们的信徒。我们可不能让他的奸计得逞,甄别行动必须马上开始,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