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逊兄,其他小弟暂时不便透露,不过这只是第一步,小弟也会配合有一篇文章,嗯,到那时候也许就会有一些不一样,……”
许獬也知道此子素来谋定而后动,而且一动就基本上是一击必杀,必定能够达到其目的,而且让自己来写这篇文章根本不算什么,必定有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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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英,难得啊,专门请为兄来饮酒。”坐在冯紫英对面的男子不过三十出头,面色灰白,颧骨高耸,一双眉毛微微上挑,极有气势,“照说该为兄替你庆贺才对,会试殿试馆选,你这是一帆风顺,为兄在你这个年龄都还在为秀才资格而苦读呢。”
夕阳垂落在窗棂格上,在地板上映出斑驳陆离的窗花,一具很有唐仕女风格的屏风半遮半掩的摆放在这房间里,多了几分慵懒安逸的气息。
“楚材兄,你我之间何必在意这些?”冯紫英笑着替对方斟上酒。
“紫英,我知道你家境好,但就你我两人,还专门弄这一间,未免太奢侈了。”一口山东乡音,正是冯紫英的老乡兵部职方司主事耿如杞。
“嗯,不是小弟奢侈,而是想要和楚材兄谈一些比较隐秘的话题,所以才选了这么一处。”冯紫英漫不经心地放下酒壶,“本想寻个安静地方,但是许久没有和楚材兄一唔,觉得还是要有些酒才能让许多话题更能尽兴,所以才选了这里。”
耿如杞略小而精神的眼眸中掠过一抹惊讶的光芒。
自己这位小老乡可是庶吉士中的风头人物,甚至连一甲三位的风头都被他抢走不少,现在入了翰林院,还以为会安分一段时间,没想到这才多久,半个月吧,看样子又要不甘寂寞了。
冯紫英没有提话题,耿如杞也不问,二人便说着闲话,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耿如杞见冯紫英仍然不提来意,忍不住摇摇头:“紫英,你可真的耐性好啊,非得要为兄来问你,怎么就专门请为兄和这顿酒,如果是这样,那该把君豫也叫上才对。”
练国事和耿如杞的关系也不浅,不过今日话题二人对谈更合适一些。
“兄长稍安勿躁,小弟其实一直在想还如何来说这个话题,……”冯紫英沉吟着端起酒杯小小的抿了一口。
“什么话题让紫英都这么为难,这可真的罕见啊,紫英你的名声现在可不小,虽然还未正式入仕,但愚兄看我们这一科的庶吉士们都找不出一个能赶上你的了。”
耿如杞是元熙四十一年进士,比冯紫英他们早两科,但他没能入选庶吉士。
“小弟不知道楚材兄对开海一事的态度,嗯,另外也想问一问楚材兄,如果开海的话,对我们山东,比如登莱和辽东那边有何意义。”冯紫英一字一句的问道。
之所以要找耿如杞,那是因为开海在南方是海商们的事情,但是对于北方来说,开海就比较复杂了,涉及到政治和军事上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