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侯,存周,不如这样,你们还是等冯紫英来了之后,寻个机会把今日的情形和他说一说,也不谈其他,只说看有无可能请朝廷从轻发落,……”
王子腾沉吟了一下,“马夏那里不必说,便是他那一房怕也是管不了了,只要能管着马家其他几房不被卷入太深,便是折损些银子财货,也能接受,……”
马尚连连点头,“恩侯,存周,王公说得是,马夏那边不用管,只要能保住我们这几房,其他都好说,……”
贾赦和贾政肯定是不能听马尚的,但王子腾的话他们不能不听,同时也知道王子腾不会害他们。
还是贾政点点头:“既是如此,那便等到后日冯家大郎来了,我们便寻个机会和其他一谈,只是……”
王子腾会意的点点头:“谈了再说,我估计冯紫英也不会轻易表态,这等事情,若是没有三五个回合,难得有一个结果,……,另外太上皇那边,恐怕也要去说一说,继宗兄和道先到时候和我明日就走一遭吧,请他和皇上那边打个招呼,……”
至于说私下里如何来计议,还要再说。
从王府回去的路上贾赦便一直琢磨,一直到下车的时候,贾赦才突然叫住贾政道:“二弟,那马家要出事儿也是马家的事情吗,咱们和并无多少交往,以往他们马家也不怎么把我们贾家放在眼里,虽说此番有内兄的意思,但马尚也说必有厚报,这等事情我们贾家介入进去,也还是要担些风险和承些人情的,……”
贾政一听就明白了自己兄长的意思,那就是要从马家身上刮些银子出来了,顿时面带难色:“大哥,这等事情如何好说?”
“二弟,咱们贾家现在家大业大,上千口人,人吃马嚼的,这两年营生也不景气,庄子里天时不好歉收,我听闻母亲那里不少物件都拿出去抵押,这怕不是长久之计,所以还得要谋些收入才是,……”
贾赦面无表情,贾政却是有些犹豫,但他也知道自己兄长所说属实。
自己夫人也在自己面前感叹过几次这个家不好当,谈及了各种花销都是只能涨不能减,每年收入却不见增加。
“大哥,就怕……”
“二弟,你面皮薄,这等事情就不必操心了,到时候我和琏儿来计议一番,这马家家大业大,这么些年来马夏和马俅在外边捞了不少,现在出事儿了,却要我们出人情替他们擦屁股,哪有那么轻巧的事情?马尚自己也说知道能把这事儿给平了,愿意厚报,总不能让我们既出人情又贴银子吧?”
贾政苦笑着无言以对,自己兄长这是雁过拔毛的性子,遇上这等事情岂有不好好捞一把的?
“大哥,这等事情还是稳妥一些好,莫要弄得大家脸上难看,……”贾政知道这事儿怕是拗不过对方,只能提醒道。
“嗯,为兄知道分寸,你也莫要多说其他,便由我和琏儿来办就是了。“贾赦见贾政屈从了,得意地笑道:“总要把此事办妥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