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此事诸公委托我们贾家来从中牵线搭桥,但具体还得要大郎去做,若是我们在里边这般,二叔那边……”贾琏只能抬出贾政,他想自己二叔怕不至于有这等心思才对。
“哼,你二叔那边我都打了招呼,现在府里边这般困难,他何尝不知?此乃天赐机缘,如何能放过?何况那马尚也说只要能脱大难,愿意拿出些许身外之物来作为酬谢,总不能让我们贾家上下奔走斡旋,最终还要贴上茶水银子吧?”贾赦毫不客气的打断贾琏的话头,“此事你只管去做,到时候我自己定计。”
“是啊,老爷说得对,这几年这府里上下都不见添置物件,便要开支些什么,凤姐儿也是百般叫穷,说些不中听的话,平素里也是苛待家中,此非国公府里之遇,惹得府里上下一片怨言,这日子也就难以过下去了,……”
邢氏也是好弄不容易找到一些话语权,赶紧帮腔。
见自己父母都已经形成了一致意见,而且还是得到了贾政的认可,贾琏自然无话可说,虽说觉得这里边还是有些不妥,但却无力改变。
“琏儿,你说你二婶倒是有些眼力劲儿,早不早便把金钏儿玉钏儿两姊妹送到冯家大郎屋里,怕也就是押注这冯家大郎要发达了,哼,却被这王氏果然押中了,还有那薛王氏,……”
贾赦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着贾琏,面带不善,“你和那冯家大郎素来交好,为何却没有想到此间关节?”
“啊?”贾琏一怔,“儿子和大郎也是早就熟悉,何须这等行事?”
“哼,再好的交情也顶不上枕头风,我看那金钏儿玉钏儿也是狐媚子,被那王氏调教一番,只怕就是冲着狐媚那冯家大郎去的,那冯家大郎年轻懂得什么?血气方刚,没准儿就要被迷得三魂五道的,连那薛王氏都知道把那香菱送给冯家大郎,这两姊妹这等路数倒是用得比谁都顺溜!”
邢氏脸色阴沉,“琏儿,莫若你也把你房里的平儿送与冯家大郎,我看那日后他屋里便有咱们府里一条线,这等营生我们府里便能占得先机,……”
邢氏也早就瞧王熙凤不顺眼,而平儿则是一个不软不硬的角色,平素里一直十分护主,根本不怕她这个主母放在眼里。
邢氏早就想要除掉王熙凤的这个臂膀,今日总算是寻到了机会。
贾琏吃了一惊,心里格外腻歪,自己屋里人,自己都尚未占到多少机会,却要去送人?
虽说那凤姐儿防得甚严,没甚机会,但毕竟是自己屋里人,如何能与金钏儿玉钏儿和香菱比?
“琏儿,你母亲说得是,那平儿平素里也是个有主意的人,若是把她给了冯家大郎,没准儿就能得个机会,若是日后有些什么好的营生,也能多提携你一二,何乐而不为?再说了那平儿也是王家过来的,也是个养不家的,莫若送出去,你若是舍不得,为父便豁出老脸去,替你去老太太那里讨一个来,鸳鸯纵然不成,那琥珀如何?”
见贾琏只是低垂着头不做声,贾赦便知道对方不愿意,也是面带不屑:“没出息的东西,一个丫头都能让你这般!这番事情若是你助为父办好了,为父便先将秋桐赏与你,总不会让你白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