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祥一路不敢吭声,一直要到府里门前时,冯紫英才吩咐道:“宝祥你一会儿去万喜那里把小时雍坊马巷胡同那间宅子的钥匙拿到,顺带让万喜安排几个下人明儿个去那边打扫,……”
宝祥一边牵着马缰勒定健马,一边小声道:“若是万爷爷问起来时,小的该如何回答?”
“你就说是爷有个朋友要暂住,另外你也去支应五百两银子……”话没说完,才想起午间就已经送了姨娘出城了,这家里钱银还得要去找母亲要才行,这宝祥怕是不行,“算了,我去找太太。”
丢开马缰冯紫英一一进院里,那云裳便耸着鼻子闻着什么,脸色也有些奇异。
“怎么了?”冯紫英有些好奇地捏了一下云裳的姣靥,笑着道:“这模样是干啥了?”
“爷又去哪里喝花酒了不成?”云裳小声道:“要明日也才十六岁,莫要让太太觉察了。”
“你这妮子,说些什么呢?爷啥时候喝花酒了?”冯紫英啼笑皆非,这丫头居然还操心起自己这些事情来了。
“哼,爷别骗婢子,你身上那香气,分明就是女人身上的,嗯,而且也绝不会是荣国府里姑娘们的,……”一闻就知道是廉价的香粉气息,云裳在府里呆了这么些年也早就能分辨这种区别了。
冯紫英没想到云裳这丫头居然还有这份能耐,惊奇之余也是颇为好笑,看着那甜美的笑靥,忍不住又捏了一把粉颊,“哟,居然还敢管起爷的这些事情来了,怎么地,爷就是去喝了花酒又怎地?莫非你要去太太那里告状不成?”
“婢子可不敢,可是爷还是要收敛着点儿好,既然要娶少奶奶了,也别让外边人说闲话。”云裳红着脸,压低声音道。
”说闲话,嗯,说什么闲话?”冯紫英不解。
云裳羞不可抑,一跺脚,“反正就是不好听的闲话,爷自个儿注意就好了。”
这等几乎与内闱私话的小情调冯紫英很喜欢,来到这个世上,好像再无复有前世在这方面的种种道德和感情上的约束与羁绊,甚至为了延续香火,还要鼓励你在这方面为所欲为,只要你身体吃得消,这对于男人来说,无疑就是天堂了。
“好了,爷知道了,云裳的心意爷也明白了。”冯紫英索性一只手揽着云裳的腰肢,便往屋里走,“不如云裳来好好和也说说哪些闲话,嗯,我们又该怎么反击这些闲话,好不好?……”
被冯紫英这一勾腰肢,云裳脸颊滚烫,全身发软,想要挣扎,却又很享受这份难得的温情,尤其是在金钏儿来了之后,她觉得自己好像在爷的心中地位似乎在淡化,但今日这一搂,顿时又让她觉得自己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