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在金陵这边也没啥人了。
王家老大,也就是王熙凤之父,王子腾、王子胜之兄,早就殁了。
王子胜也早在王子腾担任京营节度使时便进了京,跟着王子腾混日子。
这边王家只剩下王熙凤的一个兄长王仁在金陵,据说现在也是闹着,一门心思想要进京跟着叔父享富贵。
史家在金陵也没啥人了。
史鼐、史鼎两兄弟都在京中,一个保龄侯,一个忠靖侯,一门双侯,虽说比不得当年荣宁二公,但是毕竟也算是现在的侯爵。
只不过这等侯爵名分虽高,但是比起神武将军这类的杂号虚爵,也就是多了一两处庄子,表示你是有封地的而已。
如同未来冯紫英兼祧长房可以袭爵的呼伦侯一样,实质性的意义不大。
其他也就是史家的一些远支旁亲还在金陵生活,也没见着几个有出息的。
倒是薛家这边在金陵还有人。
冯紫英这才想起,这薛峻的寡妻带着薛蝌、薛宝琴应该还住在金陵才对,只不过自己南下之前也没有想过会在金陵呆多久,所以没想太多。
但现在看来,除了这贾家外,自己还应当要去薛家坐一坐,至于王家和史家,送上一份礼物和帖子,就算是心意到了。
闲话说着间,冯紫英也才问起为何鸳鸯会从京师城里回来。
贾啟也才说起鸳鸯父母一直在金陵守屋,前月其母病重,这边送了信回去,鸳鸯放心不下,这才告了假回来。
数日子应该是要比冯紫英他们南下时晚了几日,只不过冯紫英他们在扬州逗留了好几日,鸳鸯却是直接就回了金陵,所以比冯紫英他们先到金陵。
听得鸳鸯也是因为家人病重而赶回来,冯紫英倒是很欣赏此女的孝心,换了旁人,只怕未必愿意轻易离开贾母身旁。
要知道正如鸳鸯自己所说,那琥珀可也不是一个简单的,论精明伶俐不比鸳鸯逊色多少,而且一样在贾母那里很受宠。
鸳鸯这一走起码是一两月,谁能说琥珀就没有心思“抢班夺权”?
回去之后,秩序顺位倒了个个儿,那也很正常。
“哦?鸳鸯的母亲病重,那现在可曾大好了?”冯紫英随口问道。
这话原本也正常,只是听在贾啟耳朵里却变了味儿。
在贾啟看来,你一个堂堂的大周翰林院修撰,奉皇命南下公干,到贾家拜访,居然会关心一个丫头的母亲身体,这其中的味道未免太重了一些吧?
只是贾啟虽然没有其他本事,但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本事却是有的,否则贾赦贾政也不能让他在这边掌家。
见冯紫英如此关心,贾啟倒也含笑回道:“将养了一些时间,倒也好了许多,不过年龄大了一些,久病拖了些日子,伤了元气,还得要慢慢调养,……”
冯紫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