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赶出来,再想进去,除非有莫大的人脉渠道和资本支持,否则基本上是不可能了,话说回来,你真的有那么大的人脉和资本,又怎么会被人撵出局?
“嗯,我明白了。”冯紫英再认真的看了看桌案上的这些资料,将它们牢牢记在脑海中,这都是待会儿要用得上的了。
照理说他不该和这些人直接见面,但是自己现在手里没有合适的且能代表自己的人,况且自己的身份都还尚且不足,如果再找一个所谓的代言人,那就更难以让人信服了。
掂量再三,冯紫英还是谢绝了汪文言代替他出面的意见,决定自己亲自接触,这拨人未来也许会成为一支非常关键的力量。
“公子,这帮人可都不是善类,基本上都和倭人有着联系,当然和倭人有联系并不代表他们就是倭寇打家劫舍,而主要是从事走私的需要。”汪文言也提醒了一句,“但到了必要的时候,这些人也一样不吝使用各种手段,嗯,杀人放火也是家常便饭。”
汪文言的提醒很公允,没有带太多的感情色彩,很客观地介绍了这帮人的真实身份和背景,既不是那种穷凶极恶的倭寇海盗,但也不是那种纯粹的海贸走私商人,或者说这种身份混合在一起,更多的还是后者,但必要时也一样可以化身前者。
“嗯,放心吧文言,我不是那种有道德洁癖的人,也清楚这海贸背后从来就没有干净的,本身违背了朝廷海禁律例就是犯法,哪怕这个律例在我看来对我们大周反而不利,但律法就是律法,触犯了就该受到惩处,……”
冯紫英收拾起手中的文档资料,“走吧,去见见这帮人,他们这会儿应该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了。”
当古延秉看到那个年轻人的时候,他心里就是一紧,然后又是一跳。
哪怕走在前面的那个中年人目光沉静锐利,甚至有着一份举手投足间特有的悠然气度,但是和那个走在后边的年轻人比,在海上和各种势力中摸爬滚打多年的古延秉就能看出这个看似有些漫不经心的少年郎才是真正的话事人主事者。
因为他不经意的瞟了一眼几人,就收回了目光,甚至不太在意所有人表情和态度。
这份托大当然不可能是不在意,否则对方没必要放出风声,把自己一行人招到宁波来,而是对方自信可以让自己这一群人俯首听命。
俯首听命没问题,只要你开得出让自己俯首听命的条件,便是这条命卖给你又如何?
这是包括古延秉在内的所有人内心所想的,不怕你不要,就怕你要不起。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在冯紫英和汪文言身上,但二人甚至都没有介绍自己的身份。
整个室内处于一种诡秘而微妙的静默中,他们是谁,为何招自己一行人来,自己为何要来?甚至在得到带话人的消息抵达这里时,都没有任何一个人问过,就直接被带到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