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安道:“今天既然聊到这个话题了,咱们也互相了解下,我来自嘉城的一个小镇,家里除了爸妈,还有一个在读高三的妹妹,我目前在嘉城一中做音乐老师。”
孙传甲道:“我来自西湖市,出身一个普通工人家庭,平时除了搞音乐,还兼职写网络,写了差不多有500多万字了,读者称我为网文界四万大才子之一。”
“哈哈,厉害,厉害!”余生安赞道,“网络我也爱看。”
说着又看向唐拂。
唐拂犹豫了片刻,道:“我是东海本地人,家里只有我妈跟我两个,我妈开了家钢琴培训班,我平时没有乐队工作就去店里帮忙。”
余生安鉴貌辨色,知道她不想谈父亲的话题,就没有多问。
“那还是老规矩,我先放一遍新歌,大家先听听看,然后再继续下一步。”余生安道。
“好。”
经过刚刚一番沟通,唐拂和孙传甲心情也放松了不少。
……
湘城,人民医院。
欧阳载提着两份馄饨走进住院部。
他姐姐的手术刚刚结束,此时麻药劲还没过,还在沉睡。
他把馄饨递给姐夫,道:“姐夫,你先吃饭吧。”
姐夫接过馄饨,问:“你吃了吗?”
“吃了。”
姐夫坐到一边去吃饭。
欧阳载在旁边空着的病床上坐下,满脸疲惫。
他看着面色虚弱的姐姐,心情复杂难言,近乎麻木。
刚刚出去买馄饨回来,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竟有那么一瞬间想和迎面驶来的大卡车来个对冲。
但这个念头仅仅是一闪而逝,并没有主导他落实行动,更像是情绪上的一种无声反抗。
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这样?
从小到大,生活中的磨难和痛苦一直和他形影不离。
小时候他曾想过,等长大以后就不会那么痛苦了,结果长大后发现,原来人生一直都是这样。
每次当他以为自己的人生要迎来转机时,下一秒就来个反转,重新将他打入尘埃,就好像受了某种诅咒一样。
当他准备认真存钱的时候,他哥生病、买房;
当他组个乐队,即将小有起色时,主唱吃键盘手和自己的醋,把他踢出局;
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一个给当下风头最盛的歌手做鼓手并上电视的机会,结果姐姐摔伤了,又要被临时替换掉。
他第一次有那种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感觉。
身心俱疲,无可奈何,永无出头之日。
如同命运的恶性循环。
就在他脑子里无比沮丧、痛苦地转着这些念头时,手机响起微信提示。
随手点开,发现是孙传甲发来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