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参观结束,趁着一群领导和港商出门的功夫,这人来到了杨淑珍的面前。
“杨女士你好,我叫韦德华,系一个古董商人。我很中意你的手艺,现在大陆的工艺品买卖体系还不健全,你的黑陶手艺这么好,如果去香江,肯定会有相当大的发展,到时候我出钱给你包装宣传,你负责做出陶,我们合作发财,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听到这人用夹生的普通话明目张胆的招揽,杨淑珍笑了,摇了摇头。
“这对于你和你家羊都有大好处。”韦德华仍不死心。
“那啥,大兄弟、我和我老伴儿都在这旮沓活了半辈子了,儿女在这边儿发展的也都挺好,可不能往远了走。再说……我这黑陶可还有大用呢,不能随便儿外传。”
见到她把头摇的很坚决,韦德华叹了口气。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又吞回了肚子里,走了。
晚上。
邦业城里一家颇为气派的小二楼里。
高三山诚惶诚恐的将突然到来的韦德华迎进了家门。
“哎呀,韦先生您过来邦业咋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呢?我好好安排安排啊!”
夏天了,高三山穿了一冬的貂皮大衣已经收了起来,但是整个人却似乎变得更豪气。
天热,这家伙剃了秃子,咧着怀穿了一件真丝大褂。肥头大耳一脸横肉本身就挺吓人,现在更是特意露出了胸前跟皮皮虾打篮球一样的二龙戏珠纹身。
本身就是倒腾古董的,这货不知道从哪儿陶腾了块玉戴在了脖子上。只不过正常人佩玉是用红绳,他干脆用一条小拇指粗细的大金链子给串上了。
浑身上下,除了长得寒掺点儿之外,就剩下俩字儿——阔气。
韦德华在高三山的招呼下进了屋,在沙发上坐定,便展开了扇子,“我这次来是为了那个黑陶的事情。和朋友们一起来的,就没有通知你。”
一听黑陶,高三山眉头一皱,“咋?韦先生喜欢那玩应儿?我回头给你弄点儿孝敬不就完了吗,咋还特意过来一趟?”
韦德华轻轻一笑,“我中意的不系黑陶,是钞票。”
这高三山就不懂了,那黑陶虽然最近看起来挺火,可是那才值几个钱。听说品相最好的也不过两三万?
面对高三山的质疑,韦德华轻轻摇手:“现在古董生意愈来愈不好做,现在大陆的漏愈来愈不好捡了。一旦有些好东西,又要费钱又要费力气,现在公安抓的也越来越严,风险未免太大。可是这黑陶才刚刚兴起,只要操作好了,利润还是蛮可观。都系泥做的,如果在香江造势一下,找一些风水大师合作,每一件卖到三五万港币,甚至更高都不系不可能。香江人很讲究这个的。”
那破玩应儿一件能买这么高?
听到韦德华的计划,高三山从沙发上跳了起来:“那还等啥呀?韦先生,这件事情你交给我。我马上就去找人,把那个啥协会给他买下来!这条财路,咱就给他垄断了!”
“我已经试过了。那个姓杨的很固执。谈不拢的。”韦德华下巴微微一抬,摇了摇扇子,“所以这件事情,我想交给你做。”
看着自己金主讳莫如深的目光,高三山立刻就懂了。
他嘿嘿一笑,“没问题,韦先生,这件事情你就放心!我肯定给你做的漂漂亮亮!”
“我看你们这里的阿sir对这个协会很重视,可不要动粗。”韦德华点了点头,提醒到。
“韦先生,这你就别惦记了。反正,让她给咱做黑陶不就得了嘛!”
高三山哈哈一笑,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