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认为现在过得很好;
老朱的酿酒手艺发扬光大,没了那么大的怨气,现在都不怎么抬杠了。
朱峰现在也管着几百人的大厂子,整个人都从刚出狱时候的颓丧之中走了出来,天天迈步都带着风,恨不得跳起来走路。朱娟虽然还是虎了吧唧的,可是现在自家富裕起来了,以后也肯定能找个好婆家。
至于朱静,她倒是不担心,这丫头鬼精鬼灵,而且和自己一样,高低有个手艺,就算裁缝这手艺现在看着比酿酒和黑陶差远了,可是闺女家家的有个手艺傍身能养活自己,不白吃婆家饭那就不错。
前两天,李宪已经把拍卖得来的八十多万存进了存折里交给了自己。八十多万啊,别说是儿子结婚闺女陪送,老两口养老的钱算在里面都够了。
这简直就是以前做梦都不敢想的日子啊!
这样的日子,她不想有人破坏。
她的这个想法,高三可能是看透了。
昨天的时候,高三直接放言,要是想朱峰消停,那就听他的。
可是咋听啊?
那个挨千刀的,让自己撂挑子不给李宪干,另起门户,给他做黑陶往香江发。不仅如此,为了让自己的黑陶更值钱,高三还要求杨淑珍从此不再教授徒弟,更要她把协会已经带出来的那些学生一同挖过来。
别说杨淑珍看着李宪不知道怎么就有一种自家孩子的感觉。
不考虑这个,自己家现在得到的一切,可都是人家李宪给带来的呀!
那可是这辈子都还不了的恩情,自己要真是那么干了,那是丧良心呐、死了都得让阎王爷用油锅炸的!
带着心事,杨淑珍回到了家里。
朱娟和朱静已经把饭做好了,一家人围在饭菜都盛妥了的桌子前面,正在等着自己。
失魂落魄的洗了手,杨淑珍坐到了桌子前,看了看自己正在扒拉着饭看电视的儿子,轻轻的唤了一声。
“大峰啊。”
朱峰正看新闻呢,听见自己娘召唤,忙转过头,“咋了妈?”
杨淑珍犹豫了一下,用商量的口吻道:“娘寻思着,你和你爹现在都在厂子里。你也老大不小了,也得成家立室,总给人家卖手腕不是个办法,娘这卖黑陶的钱到了,要不你去外地闯荡闯荡,自己干点儿啥呢?”
她想着,要是朱峰远走高飞,那高三就拿自己没办法了。
一听这个,朱峰都气笑了,把碗筷往桌子上一放:“娘,你今天是咋了?咋看的这么短?下午刘县长刚去了厂子,说是在省里争取了两千多万的贷款要把厂子规模翻十倍呢!娘,宪子都说啦,厂子要是升级,就要成立酒业公司,再往后就是集团。现有的管理人员都得往上走一步,到了那个时候,你儿子可就是年薪十几万几十万,甚至还有股份的高层啦!我放着这么好的事儿不干,我自己个去干啥买卖啊?”
端着酒杯的老朱也摸了摸自己婆娘的额头,“你个虎老娘们儿,是不是这几天我们对你太好,给你整迷昏了?要不老子揍你一顿,给你清醒清醒?”
看着一家子呵呵笑,杨淑珍也跟着笑。
只不过和其他人发自肺腑的笑容相比,她的脸上有点儿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