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要和你说个清楚。不比划,落实到纸面。”
很霸气,李宪觉得这件事情自己有霸气的资本。
从头到尾,自己都是主动的那个。之前没有取得进展就罢了,就当是撩妹陶冶情操。可自打河边生死大劫之后,这事儿他放不下。
自己不能总这么被动。
苏娅犹豫了一下,拿起了纸笔。
“你刚才那是什么意思?”李宪敲了敲桌子,他很生气。
昏黄的灯泡下,苏娅咬着嘴唇动了笔,可能是需要理清自己也不通畅的思路和混乱,她写了很久。
“娘不开心了二十多年,现在和吴叔在一起,我替她高兴,想她活得快活点。我不想让咱们两个的关系,让娘把迈出去的这步退回来。”
李宪接过纸条,拍了拍大腿,“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别人会笑话的!你干爹和我妈在一起,我再和你在一起,那成什么了?沾豆包?”苏娅直接扯过李宪手里的本子,写到、
这种思维李宪很难理解,可是在这个时代生活了这么长时间,他多少懂一些。虽然是干亲,但是像这种情况,还是属于母女嫁父子,东北话里叫沾豆包——和乱伦的意思差不多。
很蠢的一种的道德标准。
但是你不得不服的是,类似丈夫死了妻子守寡守洁。生不出来儿子女人在家抬不起头,洞房闹得和轮剑一样还美其名曰给面子这些和正常三观完全合不来的事情,确确实实延续了几百上千年,而且看样子还有继续下去的意思。
“为了你妈,你就不想和我在一起了?我就问你这个事儿。不用考虑别的,我就问你是还是不是。”
李宪有些气闷,他也将这种情绪表达了出来,点着苏娅的本子,问到。
天可怜见,此时苏娅的反应像是第一次搞对象,被问及“我和你妈掉河里你先救谁”的小男生。
新观念和老观念的冲突,在这一刻跨越了二十多年,成功的让一个心事过重,受过太多苦难,且在不久之前又体验到了什么是幸福感的小丫头陷入到了“天啦噜,这两个人怎么会同时掉到水里”的巨大困扰。
一张有些苍白,憋得面颊有了血色,汗毛上迅速染了一层汗珠的小脸,呈现在了李宪面前。
看着这自以为成熟,但是满脑子都是超我,忘了自己的幸福和家人的幸福同样重要的小哑巴,李宪的脸虎不住了。
“噗、”
一秒破功。
对自己在意的人,他的狠心总是很有限。
李宪笑了。
苏娅却更加不安。一双脚错在一起,低下了头不敢和他对视,似乎是上学迟到了的学生。
见到这个模样,恶趣味让他直接挑起了苏娅的下巴,“说,老师早。”
《喜剧之王》在七年之后才会上映,张柏芝现在还是个十四岁的小萝莉。
很显然,这个梗和之前“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最近压力很大,需要人晚上陪陪”一样,来的太早。
苏娅退后了一步,又慌乱又迷茫。
李宪决定不逗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