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看他闹心,李宪奔着拉帮一把的心思,就把归真堂的京畿地区代理给了他。那个时候,李宪还寻思来着,这哥们儿能度过这一关,也就不存在当演员翻身的事儿了,影视圈里边儿没准以后就看不到那个经典的大曾形象呢。
可没成想,历史的惯性这么大,李诚儒这到底还是下了海!
“儒哥,怎么又悟了这道了?我的代理不好做?”
看着李宪皱着眉头,李诚儒连忙摆手,“哪是不好做?那是太好做了。现在保健品这么热,一个礼拜提单交单,送货,打一广告就齐活了。这活儿躺床上都能赚钱,有什么不好做的?”
“那你咋去拍电视剧了?之前的窟窿堵不上?”
“不存在的事儿!”李诚儒一摆手,嘿嘿一笑:“你瞅瞅现在这年景,有权的不讲理,有势的没人性。做买卖有钱的呢,欠地位。既瞧不起别人,又瞧不起自己。哥哥我算是起于微末,也风光过也落魄过。现在啊,就想着换个活法,当个戏子,演一演别人,看一看不一样的自己,挺好。”
.......
李诚儒之前搞外汇投资亏了不少,之前那个饭店都给兑出去了。
这一招待李宪,虽然还是那个饭店,不过饭店已经是城头变幻大王旗,从之前的火锅城变成了现在的新京华饭店了。
饭店陈设还跟以前差不多,只是似乎为了显示特色,在一楼大厅里头搭了个戏台子。
李宪此前在邦业大宅那会儿,王林和和老秦都是京剧迷,收音机里边儿没少蹭戏。
和李诚儒二人进了门的时候,就听见台上一老生正在唱着《龙凤呈祥》里边儿的《甘露寺》一折。
这折子戏唱的最好的是马连良,李宪之前听得就是这个版本。或许饭店整这个京剧表演也就是为了弄景,也或许是饭店大厅里边儿的食客也没多少把注意力放在台上演出的,那老生唱的颇为敷衍,显得有气无力。几个本应该出彩儿的强调,都懒得往上走。
站在门口看了会儿西洋景儿,李宪便跟着李诚儒上了楼。
包房之中,李诚儒用毛巾抹了把不知道多少天没好好洗的脸,将一瞬间就变了色的毛巾往餐椅上一扔。
刚抱怨着说陈冬升这孙子现在大发了,天天忙得见不着人影,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一身上西装笔挺的身影就进了来。
“儒哥,你这人可不地道!我这在走廊里头都听见你讲究我了!”
李宪这次来没告诉其他人,京城这边儿他熟人没多少,满打满算也就是陈冬升和李诚儒还算是旧交。虽然这俩故交现在一个从亿万富翁落魄了下来,一个拍卖商搞的风生水起,都上了焦点访谈。不过一听李宪来了京城,倒是全过来了。
三人一阵笑闹之后重新落座。
和陈冬升,李宪可是有好一阵子没联系了。
闲谈之中得知这大哥拍卖行那边儿现在已经做到了港城,去年一年盈利了七百多万。现在正在筹备着成立保险公司,打算效仿美国大都会,搞个中国第一保险品牌。
“这事儿不太好办,咱们国内现在针对保险的政策法规都不完善,估计批下来得一段日子。”说到自己的近况,陈冬升显然有点郁闷,叹了口气,一摆手,“行了,不说我。宪子,你小子最近怎么这么消停?自打年后跟飞龙叫了一板,你小子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似的,最近干啥呢?”
说到这,李宪也是惆怅,就自己打算整合龙江造纸产业,以及被中策那头挡了去路的事儿大致说了一嘴。
“不应该啊!”听到李宪相中的项目被中策干预了,陈冬升满脸疑惑,“中策我门儿清,这种中小企业整个,不像是他们风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