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副官,我这样子让你见笑了!今天来这里,我们‘天行运输行’本是带着十二分诚意的,想着为**干点实事,也能为保家卫国出份力。怎奈碰到了绝种小日本飞机,没想到都弄成这样了,差一点连命都丢在了这里!你看我这样子,恐怕要在家里休息一段日子,暂时实难再有心思理会其他事情了。唉......虽然有些不舍,不过这次我们不得不放弃这一为**弟兄效力的机会了......今后若再有机会,钱某定当一马当先,为贵军分忧!”钱老板说完后便作出了告辞的手势,继而又用右手捂住了头上的大包。
其实,钱老板的这番说辞意思就是今天被这阵势给吓到了,自己不想冒着丢性命的风险来做这笔生意,不过又怕说得太直白的话,面子上过不去,因此就说了这些看似含蓄的话。
听了这些话后,杨副官心里窃喜,不用他自己说,钱老板就主动提出来退出了;而且在他看来,一旦钱老板退出,“云港贸易行”的张老板十有**会紧随其后提出退出竞标的。不过杨副官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说道:“钱老板,你看,没想到今天小日本飞机来了,让你受这伤,着实是我们保护不力啊,杨某愧意万分呐!遇到这事,我们能理解钱老板的决定,只是很遗憾这次不能和钱老板一块共事了。下次若有机会的,一定再通知钱老板!”
话音刚落,果不出杨副官猜测,“云港贸易行”的张老板也立马过来了,脸上的灰尘都还没来得及擦干净。其实张老板刚爬起来时候就想说要放弃这次竞标了,这些人虽说谈不上贪生怕死,但也断不会冒着性命危险接这生意的,何况今天恰巧又让他们亲临了这险境,知道了这其中的厉害。刚刚钱老板率先知难而退倒给了张老板一个台阶,于是他便不拐弯抹角找什么借口了,直接说道:“杨副官,你看钱老板那么大的商号都接不了这笔生意,我们‘云港’恐怕也难以胜任啊!等下次有机会,我们再为贵军效力吧!”说完也匆匆做了个告辞的手势,随即吩咐跟班的赶着马车离开了。
杨副官吩咐手底下当兵的将两家商行的人送出了大院,转而向祝广连那边走去。
来到祝广连跟前,杨副官说:“祝老板,今天真是多亏你们‘广连商行’了!你家这位小兄弟不顾自身安危,对我有搭救之恩。而且,祝老板不但送了我们这么厚的一份礼,还让我们伙房的弟兄们免遭更大的损失呀!我杨某人在此多谢祝老板了!”
祝广连赶紧回道:“杨副官言重了!换了谁,当时都会拉你一把的。杨副官吉人天相,万事都能化险为夷,并不是我外甥的功劳。再者,我送的这份薄礼是真心慰问弟兄们的,我本人非常感激他们舍命保我海州一方平安呀!至于帮了伙房兄弟,那也是杨副官的功劳,他们可都是你喊出来的呀!”
杨副官听完后笑道:“哪里哪里!只要大家没事就好!”
说完之后,杨副官立马回到了正事上:“祝老板,刚刚你也看到了,钱老板和张老板也都相继退出了今天的竞标,这不能怪他们,今天的情况你也遇到了,要是替我们送物资,以后路上可能还会遇到像今天这样的危险的,甚至比刚刚所见的还要危险!今天只要祝老板点头,这生意就归你们‘广连商行’了。如若祝老板还有所顾忌,我杨某人也能理解,也会礼送祝老板的。不知祝老板意下如何?”
杨副官虽然非常希望祝广连能答应下这笔生意,但是他始终无法摆脱千百年来的固化思维-自己是官,祝广连只是民,即便到了最后一刻,这个官也不会委身求民的,因此他绝不会说出恳请祝广连能接下这笔生意之类的话,在表面上还是给了祝广连两个选择。当然,杨副官也知道,毕竟现在只剩下“广连商行”一家了,如果祝广连也拒绝了,那这次招标可能要泡汤,或者到最后真要变成“铭佳商行”的张老板说的那样,把送物资的生意分给两家或者三家做了。倘若如此,那他就非常被动。但是以目前的情况来看,主动权完全在祝广连一边,杨副官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撇开各种因素不谈,杨副官自己也做了分析和判断,他认为祝广连会很爽快地答应下来。
然而,祝广连也是身经商海多年的老手,这其中的弯弯道道还是能看懂几分的,因此他绝不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下来,否则杨副官还是会认为他的心思很容易就能被看穿。于是他说道:“杨副官,你也知道,如果接下这笔生意,我祝某人肯定不会亲自运送的,只会碰巧时候能过来看看。这些事情都得由我外甥来主持,因此接还是不接,一切都得看我外甥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