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理事、总话事,其实就是南洋民间结社里面那些,自诩不捞偏门的假清高社团,为了和帮派有所区别,设立的位子。
其实和字头、扛把子的意思完全相同,只是叫法各异。
看到柳同无奈的样子,张角板着脸纠正道:“我可不是古惑仔。
而是正正经经的南洋民间社团分堂领导人,未来要做太平绅士的,你不要乱说。
不过你这个预备警员,男朋友是字头,老妈是‘总话事’,都算游走在黑白两道的边缘人物,真的是很辛苦哈。”
“所以你以后给我安分点,不要让我难做。”柳同戳了下张角的脑门笑着道,接着亲了他的面颊一下。
话是这样说,但语气和接下来的动作,却显然对于张角的特殊身份,柳同已经不再介怀。
人这种动物就是如此奇怪,猛然间的巨大改变,大部分人都接受不了。
可随着环境的变化,在整个新的社会环境,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温水煮青蛙似的一点点转变思想和观念,却是那么的水到渠成,不知不觉。
两人腻味着穿过马路,路过一家金店,张角不顾柳同的反对,买了一尊号称镇店之宝的大金桃捧着,走到柳家住的公寓楼前。
一伙街坊正在路灯下下棋、打牌消磨时间。
这是万隆老百姓的习惯,住的地方挤点,天色一黑,没了焦躁的太阳,大家就都喜欢在外面活动,显得极有人情味。
额头柳家明明才刚搬过来不久,柳同更是一直都在警察学院里封闭受训。
可街坊们却仿佛都跟她非常熟悉,见她和张角走近,好几个大妈毫不躲人的热情议论道:“柳家二女回来了。
哎,还带着个男仔,是拍拖的对象,领回家来吃饭吧。
好的金桃,今天是你爸爸过寿吧。
你男朋友好有诚意、好富贵啊,竟然买了那么大的金桃贺寿。”
“这就是柳家二女啊,听说是个正在受训的警察是吧,小姑娘很出息啊。”
“大女是医生,赚的多,二女是警察,够威风,柳家老两口有福气呐。”
柳同只能干笑着一边朝着自己能认出来的,那些街坊打招呼,“徐伯、刘婶打牌呢。
赵叔、九爷、蛋挞哥…”
一边匆忙牵着张角的手,连电梯都不坐了,逃跑似的闪进了公寓的楼梯间。
“至于这么害怕吗。”张角陪着她一边爬楼梯,一边笑着说道。
“这些街坊简直比情报局的人还厉害,明明都不认识,却什么事都知道,还当街八卦出来。
搞得人一点**都没有,真的好尴尬。”柳同苦恼的道。
“那等他们调查出来我是字头大哥,就不敢烦你了。”张角笑嘻嘻的道。
“哼,下面打牌的阿公里面,有很多年轻的时候都混过,”柳同撇撇嘴道:“九死一生的闯过来,什么都看开了。
提起你们‘合义胜’的坐馆,关爷,一样骂的不亦乐乎。
何况你这个刚上位,手底下只有一条街的小字头。”
“哇,那倒真要避开他们了。”张角笑着道。
两人说说笑笑间爬上5楼,出了楼梯间,来到柳家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