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不知不觉,便到了子时。
就在黄东来琢磨着差不多该叫孙亦谐起来“换班”时,忽然,寂夜之中,传来几声鸟叫或者说,几声由人发出的、对鸟叫的拙劣模彷。
黄东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因此他立马睁开了眼,摸着黑来到了墙边,顺着木板的缝隙朝屋外看去。
不多时,他就借着月光,看到了外面有六七道人影聚集。
这几人通过鸟叫声于黑夜中汇合在了一处,随后便鬼鬼祟祟地朝着隔壁那户人家行去。
黄东来眼功不差,他仅凭影子的轮廓也看得出来,这帮人每一个的手里都拿着柴刀短棍之类的武器,他心说这一波如果不是夜半杀猪,那就是要对什么人下黑手啊。
不过隔壁那户人家啥情况,他并不清楚,这闲事要不要管,或者这里头到底有没有闲事、算不算闲事都不好说。
黄东来稍稍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跟去探探虚实再做计较。
于是,他当即回身,运起一阵阴柔的掌力,用几个无声的连环巴掌拍醒了孙亦谐。
孙哥呢,因为“训练有素”,所以在半梦半醒之间,便顺着黄哥的胳膊又返还了一套擒拿技。
两人缠斗了几招,待孙亦谐彻底清醒后,他们又默契地分开,并冲彼此打了几个只有他俩看得懂的由竖中指、挤眉弄眼、瞎鸡儿比划等形式所组成的手势。
打完手势,黄东来就摸出了屋去,而孙亦谐则留在屋里负责继续戒备。
黄哥的轻功大家是了解的,他若有心潜行,江湖上的一般角色也发现不了他,更别说不会武功的平民了,所以他只花了不到一分钟,就悄无声息地摸到了那六七名村民的背后。
而那些村民呢,因为怕被发现,也是完全没点蜡烛火把之类的东西,全凭月光摸到了隔壁那户人家的屋门口。
此处书中暗表,隔壁那户人家,同样是有旅客在屋里借宿的,且那屋主此刻就在这六七人之列。
不过呢,隔壁那俩住客,来得比双谐和庆次郎更早,且白天没出来走动过,所以黄东来并不知情。
眼下,这伙村民就是打算趁夜把借宿在隔壁那户人家的两名旅客给宰了,来个图财害命。
可他们没想到的是,这边暗中跟踪他们的黄东来还没搞明白状况,也没想好要不要出手呢,他们的计划就遭遇了更大的意外
呼噜噜噜噗
正当站在最前面的那个村民轻轻拉开和式拉门的同时,黑暗中兀地响起了一声闷响。
这动静要形容的话,就好比有人用铁锤在西瓜上敲了个洞。
两秒后,后边儿的几个村民还没闹明白发生了什么,为首开门的那人便直挺挺地向后栽倒下来。
待其仰面倒地,众人再低头一看,便赫然发现,倒下的这位额头上,此时已多了个拳头大小、深入脑内的血窟窿。
这种伤村民们没见过,但黄东来可有印象。
此前川棚庄命桉,那竹田仓之介的后脑勺就是受到了与这非常相似的冲击才碎的。
这下黄东来可就不困了,他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眼功耳功尽开,密切注意着屋内的动向。
啪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