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亦谐和黄东来也不是那娇生惯养的人,他们也无所谓这气味,两人进庙后就快速搜了一圈,确定没人后,他俩赶紧就放下了行李,开始换衣服。
什么?您问此刻乞丐们都去哪儿了?
这不废话么,大白天的,他们不出去上班儿,留在庙里喝西北风啊?
可能有人又要说了,用“上班”这词儿形容这帮人的工作是不是有点儿太抬举他们了?
那我就要说两句不好听的了。
你念了十几年书,出去找班上的时候,有没有听HR对你说过“工资上不封顶,看你个人能力”、“弹性工作时间”、“工作充满挑战”、“成长空间大”、“希望你乐观积极,勇于挑战”之类的台词?
你就没发现乞丐的工作也很符合这些描述吗?
你就没品出你上班也是在跪着要饭吗?
人乞丐跪着要饭还不用面试呢,你倒还得回去等三到五个工作日,看财主让不让你跪。
也别说你们了,我们作家不也适用上述那几条吗?
只不过乞丐是靠出卖自己的尊严博取同情来挣钱,我们写书的是靠出卖自己的才华供人消遣来挣钱。
挣钱嘛,不寒碜。
言归正传啊,在我跟你们胡扯的时候呢,孙亦谐和黄东来已经把衣裳给换好了。
那三名火莲教徒都是中等身材,所以他们这衣服穿在双谐身上姑且也算合身,至少猛一瞧看不出太大或太小。
有了这身“皮”在,两人便放心不少了,毕竟那个年头也没照片啥的,只要换了打扮,大概率就能摆脱追踪。
他们也不并担心这种伪装会被轻易识破,因为此前他们已经从那三名火莲教徒的口中逼问出了许多关于火莲教的情报——他们知道火莲教的底层成员众多,彼此间未必相识,而且就算有人问他们什么,他们也可以根据自己掌握的信息来应对。
“黄哥,既然换上了这一身儿,咱接下来的行动也得稍微符合点人设才行啊。”孙亦谐拿起行李的时候,心中对今晚要住的地方已有了想法。
“你是不是想去住妓院嘛?”黄东来太了解这小子了,还没等他把话说出来就已接上了这句。
“什么叫‘我想去住’?”孙亦谐的调门儿一下子就高了,“这是没办法好吗?”他仿佛怕对方不理解,还又解释了一句,“这帮火莲教徒本身就都是本地人,去住客栈就很奇怪,容易引起怀疑。”
“哎呀,想住就说,没事~”黄东来戏谑地笑着,同时自己也把行李背上了,“走吧走吧,想必你来的路上也早就瞄好了妓院的位置了,你带路吧。”
“切……”孙亦谐嘴上是啐了声,但脚步可是没停,而且也没有进一步否认什么,快步就走到了黄东来身旁。
两人一边对话一边并肩朝外走,刚出庙门,就差点儿和一人撞了个满怀。
却见此人,一身鹑衣,脚踏草鞋,胸前斜扎着一个包袱,背上背一把单刀,虽然他这会儿头上还多了顶遮脸的斗笠,但因为离得着实近,孙黄二人还是看清了,这是个二十五岁左右,相貌还算俊朗的年轻人。
想来各位也看得出来,这位,正是前文书中,那夜闯鲁王府的姜暮蝉。
当然了,说是“前文”,其实在书中也就是昨晚的事而已,发生也不过才半天功夫。
那么这姜暮蝉是怎么会出现在这儿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