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突突,突突突突突——!”
“轰——!”
“滋啦,滋啦,全体都有,启动链锯剑,前压!”
……
感受着残破面甲漏进的缕缕寒风,听着耳边传来的种种声响,眼前发黑的吉罗德努力振作起了精神。
手动注射装甲自带的“振作”药剂,释放部分温热的圣水治疗自己所受的伤害,吉罗德赶在敌方的蒸汽步兵用链锯剑解决他之前,成功地恢复了部分行动力。
操纵着多有损伤,还在不断往外泄露蒸汽与圣水的动力装甲滚进身旁的弹坑,此时他才有工夫去关注战场的大致情况。
这片战场距离卡伦特堡的直线距离只有一千米左右了,转过身后略显狭窄的弯角就能看到横亘在峡谷出口处的卡伦特堡,所以说这里是卡伦特堡外围的最后一道防线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此时,这条“最后的防线”已经陷入了胶着地乱战。
泰伦斯联邦与弗罗森王国的蒸汽步兵,在一道道战壕沟壑间,不断发动着冲锋与反冲锋,如雨如幕的蒸汽枪弹撞击在他们身上,奏出了连绵不绝,且令人崩溃的金属交响。
其中,还时有链锯剑斩击在金属装甲上的刺耳刮摩声迸发而出,配合着炼金重炮的轰鸣声,让这“交响乐”变得更为渗人,更为绝望。
与这“金属交响乐”相比,人类的愤怒咆哮与悲惨哀嚎已然被彻底盖住,变得有些“不入耳”了。
躺在炼金炮弹炸出的大坑中,吉罗德透过扭曲漏风的面甲,亲眼见证了一个拥有某种冰霜血脉,正在搓冰风暴的术士,连同他身边的,主装备只有蒸汽步枪的普通士兵,被弗罗森王国的蒸汽步兵顶着密集的铅弹集火,冲到了身前。
迎着太阳,闪烁着寒光的链锯剑是那么的锋利,只是一个扭身回斩,那个由血脉术士与普通士兵组成的攻击组中,就迸溅出了鲜红温热的花朵。
没用上三个呼吸,除了那个弗罗森王国的蒸汽步兵,那一小片就没有站着的身影了。
“这么出风头,也不怕被炮击?”
对于生命的逝去,在战场上打混多年的吉罗德已经麻木了,这像是吐槽的诅咒,就是他最大的反应了。
当然,这只是嘴上的反应,身体上,已经恢复部分行动力的他,已然摆出了迎击的架势。
“嗡——!”多有缺刃的链锯剑重新转响,因一条腿的传动机构出现故障,不得已伏低身子的吉罗德死死盯住了那个刚刚完成一场杀戮的弗罗森王国蒸汽步兵。
这周围能战斗的泰伦斯联邦蒸汽步兵不多了,就算占尽劣势,他吉罗德也得拖住这个冲进阵线的弗罗森人,否则,整条战线不好说,他们这边的战线可就危险了。
似乎是接收到了吉罗德的挑衅,那位越过重重阻拦,冲到泰伦斯联邦战线后方的弗罗森王国蒸汽步兵,毫不犹豫地舍下了几堆这时候还敢冒头朝他射击的普通士兵,直直地向吉罗德所在的炮坑冲了过来。
“还是个‘骑士’啊!”嘟囔着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吐槽,半跪在地的吉罗德拼尽全力举起了链锯剑,在他不计后果的加压下,他身上的蒸汽动力装甲腾起了好大一片蒸汽水雾,且在那纯白的蒸汽水雾中,隐约还能看见缕缕动力炉受创过载才会产生的黑烟。
“嘭——!”
这是炮弹砸入海面,带起巨大浪柱时,才会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