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颀戴着一顶草帽,站在稻田边的一颗丫丫叉叉的毛桃树下看着稻田里两家雇来的帮工收割水稻。
来福正爬在树上摘桃子,稀里哗啦摇晃之下有桃子不断往下掉,发财和雇工家里的三个小孩子则在草地上不断的捡拾,这三个孩子大的才六岁,小的三岁,浑身脏兮兮的,捡到桃子也不洗就塞进嘴巴里啃起来,赵颀手里也拿着几个洗干净的桃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这片稻田是阿安家的。
阿安自从上次请人绑架了赵颀和阿莲之后,就被关在了海港的巡捕房,后来赵颀就没怎么关心过了,前段时间听二毛说阿安被判了重刑发配到广西去了。
赵颀听到之后很是感慨,而他说给阿莲听了之后,阿莲呆了很久,然后晚上温柔的服侍了他一遍又一遍,似乎想把这些年的积累的愁怨都统统发泄出来,弄得赵颀这几天只要一想起那一夜的风流快活,就感觉到腿脚发软。
绑架自古就是重罪,而流配也是宋朝刑法一个很有特色的处罚。
纵观中国历史,只有宋朝人最喜欢流放犯人,只要是涉及到凶杀等刑案,无论成功与否都会被重判,脸上刺字然后发配几千里充军,这个在水浒传中司空见惯。
虽然阿安也并没有想伤害他,只是想卖个老婆顺便饿他三天而已。
但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赵颀也只能表示活该。
当然,作为指使阿安干活儿的吕家二少爷明显运气就要好得多,既不是主谋,而且家境地位也不可同日而语,听说阿安被流放之后不久就被放回家,至于其中花了多少钱打通了多少关节赵颀不清楚,但肯定破了一大笔财。
阿安人不在了,但十多亩水稻还在,平日也都是阿莲在照顾,因此眼下赵颀不光白得了一个温柔的女人,还白得了十多亩田,甚至赵颀还偶尔有些后悔,妈的早知道阿安会绑架自己,当初就不该多花五十贯钱卖他这栋破房子,因为即便是不花钱,眼下也是自己得了。
睡别人的老婆,住别人房子,占别人的粮田,这该是一件多么不要脸而惬意的事情。
“嘭~嘭~嘭~嘭~”
稻田里,两对外地夫妻正围着一个木质的方仓捶打稻谷。
这种收割方式和几百年之后并没有任何区别。
赵颀记得小时候自己家里就是这样收割稻谷的,不过长大之后都换成了脱粒机,速度要比这快多了。
赵颀捏着下巴想了下,抬头看看天色还早,招呼一声转身就走,来福赶紧从树上溜下来。
“少爷,我们去哪儿?”来福和发财两人荷包里都塞满了鼓鼓囊囊的桃子跟上来。
“去马车厂,来福你回去弄一壶淡盐水送过来,这么热的天不喝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