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抢了多少钱?”高知年狠狠的一巴掌将茶几上的茶碗扫到地上跌的粉碎。
“爹爹息怒,孩儿的确不知道抢了多少,都被阿龙他们拿去花掉了,想来……想来有三五百贯……”高畅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惊恐的不敢抬头。
“到底是三白贯还是五百贯?”高知年怒吼。
“爹,我实在没数过,不知道哇!”高畅忍着哭腔呜咽。
太痛了,长这么大老爹一直把他当宝贝一样,从来没怎么打过他,他绝对没想到今天不过是砸了几口破箱子,竟然被老爹劈头盖脸差点儿打死了,回想方才老爹那迎头一棍,脑袋轰的那一下如同电闪雷鸣一般,思维在瞬间直接就是懵逼的一片空白,差点儿就宕机了。
“三哥,方才我问过阿龙他们,捐款开始也就小半个时辰的样子,而且捐钱的都只是些码头的脚夫帮工和一些挑担的商贩百姓,所捐多也不过几十文,三百贯和五百贯也没多大区别,赔给他们便是!”一个面相和高知年有几分相似的中年文士坐在旁边劝说。
“放屁,这是钱的事吗,方才知府将我请去,就是因为这个畜生,小龙湾最近到处传的沸沸扬扬,而且谁都知道吴潜和小龙湾的人来往密切,他这募捐就是为吴潜筹集军饷,抢劫军饷,那是死罪,军饷你都敢抢,莫非你不知道死字怎么写,难道你想拉我们整个高家做陪葬!”高知年拍着桌子站起来咆哮。
“爹,那赵颀摆几口木箱就让人捐钱,谁知道他是不是捐做军饷,孩儿看着就像个骗局,这才上去打烂了木箱,好让百姓不要上当……”高畅缩着脖子小声嚷嚷。
“呵呵……”高知年气的浑身发抖,“你个小王八蛋还有这份头脑,老夫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既不是巡捕又不是官差,据我所知,现场还有童大雄安排维持治安的五个兵卒,莫非你聪明到眼瞎的程度,是不是骗子归你管么?你莫非以为老夫不知道,今日有那吕光平跟你在一起,说,到底是吕光平撺掇你干的,还是你自己要帮忙出头?”
作为监察御史出身,常年都在抓别人小辫子,高知年对于儿子今天的所作所为几乎一眼就能看穿缘由。
而听老爹如此直接,高畅身体一抖趴在地上结结巴巴的说:“爹,我……我只是看那赵颀不顺眼罢了,吕家常年对我们供奉不少钱财,上次竟然为了区区一个妇人,这赵颀竟然害的吕光平坐了半个月的牢房,我……我只想替他出一口气!”
“啪~”高知年上前就是一巴掌抽在儿子脸上,只打的高畅头晕目眩差点儿一头栽倒地上,晕晕乎乎的捂着脸皮惊恐的嚷嚷:“爹,为何又打我?”
“混账东西,你脑袋里面都是猫屎么,吕家自己的事,何必要你来出头,你是谁,你是庆元府知府还是鄞县县令?吕家供奉我们钱财,也不过是想多走些官面上的来往多拿些好处罢了,该给的老夫都已经给过了,大家各取所需,上次的事吕家自己都认栽了,吕云泰亲自上门道歉撕毁婚约,要你多事去管闲事……”高知年咬牙切齿的咆哮。
“三哥息怒,眼下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打骂畅儿也于事无补,还是看怎么善后!”坐在旁边的中年文士赶紧站起来劝解。
“滚,都滚~”高知年气的一屁股坐下去。
高畅赶紧爬起来抱头鼠窜出去,一群家仆和下人也全都做鸟兽散去,眨眼堂上就只剩下了兄弟二人。
“三哥,不知知府赵葵方才说了些什么,为何会把你气成这样?”等到高知年气息消减一些之后中年文士这才开口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