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内,熙来攘往,毂击肩摩;那出进的轿子;更觉络绎不绝。
这里是金陵城内最气派的酒楼江宁阁。
沈一秋又坐在最豪华的雅间内。
外面很满。
这里很空。
于是沈一秋放下手中的酒杯,走了出去。
现在他看到了许多人,许多向他点头哈腰的人。
他是不是就不该感到孤寂了呢?
沈一秋摇了摇头,缓步走下楼去。
这拥挤中的寂寞,喧闹中的凄凉,使他更像住在那孤岛上的人,心灵也仿佛一个无伴的孤岛。
此时一着紫袍的中年人拦住了他的去路。
“沈一秋,我家主子有请。”
沈一秋生平最厌恶无理之人,他皱眉道:“你家主子是谁?”
那紫袍中年高声道:“唐卓。”
沈一秋淡淡道:“我与唐门素无往来,回去告诉你们主子,沈某有要事在身,无法前去。”
紫袍中年冷冷道:“姓沈的,你不要不识好歹,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
他拍了拍手,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全都蹿出了2个人。
这八人手中的暗器各不相同,但看他们拿捏的手法,就知道绝非寻常之辈。
沈一秋朗声笑道:“沈某何德何能,竟需要唐门八大弟子全部出面?”
紫袍中年冷笑一声:“你若怕了,那就请随我走一趟吧!”
沈一秋左腕一翻,竹叶剑已横落在手!他厉声道:“唐门近来太过猖狂!”
他话不多说,一柄竹叶剑已经刺了出去。
不需要多么华丽的招式,沈一秋的剑只有一个字:“快!”
紫袍中年手中的镖还未扬起,只觉喉咙一热,血已飙了出来!
紫袍中年的血仍在空中,沈一秋剑身左右一摆,那血竟染上了冰霜,朝八人飞去。
剩下八人一声惊喝,纷纷出手。
飞镖、飞刀、梅花针、袖箭,你所能想到的暗器,全都如天女散花般洒了出来。
在惊慌之下所发出的暗器自然就有了破绽。
沈一秋的轻功远远超出他们的想象。
那十六滴血分别朝八人的两双眸子飞去。
这招看起来连三岁孩子都能抵挡,你只需要将手一扬即可。
只是这八人深知沈一秋的剑招之快,他们只要稍一分神,就会被他刺穿胸膛。
要眼还是要命?
这八人竟生生地望着这两滴血进入自己的眼睛,连眨都不敢眨。
随后便听见一阵撕心裂肺的嘶吼。
沈一秋将剑送回剑鞘,喝道:“唐门近来作恶多端,我本该取你们性命!但看你们年轻尚浅,就此去吧。”
“好,好,好。”人群中走出一个英俊的蓝衣少年。
他轻摇摺扇:“不愧是侠义为名的沈大侠。”
这话听起来虽是夸张,但言语中颇为讥讽。沈一秋不悦道:“阁下是谁?”
蓝衣少年也不作答:“沈大侠只需知道我是友非敌即可。”
沈一秋淡淡道:“沈某不需要没有姓名的朋友,也不惧怕没有姓名的敌人。”
说着他就朝大门走去,虽然他知道大门后一定有未知的埋伏,但他这样的身份,死也不能辱没了绍兴沈园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