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啊~”
他打了个哈欠,随出租车消失于人海。
……
西九龙警署,内务部。
接到下属的来电,杨锦荣呼吸有些急促,完全不似以往稳重的形象。
“人呢?”
“我们赶到时,人已经不见了。”
“电脑呢?”
“烧没了,无法恢复。”蕉皮知道自己办事不利,解释道:“头儿,不然我再找找?这小子多半……没跑远。”
听到这般没底气的话,杨锦荣大为光火:
“你确定他在附近吗?”
“……”
“调取附近监控,看他往哪儿跑了。”
“头儿。”蕉皮的声音软了下来:“附近的监控坏了,没法调取。”
杨锦荣脸色一沉,片刻后吩咐道:
“派人去李心儿租赁的三个套间看下,要是发现目标,立即抓获。”
“是!”
挂断电话以后,梁警司张开嘴,有些欲言又止。
杨锦荣瞪了一眼,示意后者闭嘴。
旁边,是被烟灰缸砸晕的陈永仁。
殷红的鲜血从额头溢出,顺着脸庞滑落到地板上。
杨锦荣站在门口,心中百感交集。
在来到内务部前,他派人通知梁警司,为拘捕找个借口。
没想到,这样的做完全是作茧自缚。
从掏枪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没法善终。
杨锦荣没想过杀人,不论是梁警司,还是钦佩的陈永仁。
走到这一步,他也不想的。
要是不作为,让X基金的事情曝光。
自己遭殃不说,那位有养育和伯乐之恩的先生,同样会受到波及。
他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
如果是那位先生,或许可以为百姓做更多事。
只要干掉陈水生,把X基金的相关罪证销毁。
他可以揽下所有罪名,弃车保帅。
可惜,事与愿违。
对方查出的资料,完全超出杨锦荣的预料。
陈警司的罪证都掌握了,其他证据难道还会少吗?
要是再不做点什么,那位先生就危险了!
过了近半个小时,他收到蕉皮的汇报。
“头儿,都查了,没人来过。”
“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杨锦荣脸庞异常冷峻。
从陈永仁报信,到队员冲进房间。
如此短的时间内,对方不可能做出连串的应对措施。
足以证明,陈水生早就准备好了逃生路线。
这家伙托陈永仁租房才不是什么狡兔三窟,而是障眼法。
看来,还是低估了对手呀。
他的内心涌起一股挫败感,但很快被其他情绪盖过。
“叮铃铃。”
手机响了。
杨锦荣低头瞥了一眼,眼皮猛跳。
他接通电话,走到门边,压低声音:
“sorry,没捉到……”
话还没说完,对方打断道:
“上头已经注意到基金会,没时间了。这边有人接盘,你那里……知道该怎么做吧?”
杨锦荣面色凝重,艰难地嗯了一声。
“我相信,你是个识大局的人。”
“嘟嘟嘟……”
听到电话挂断,他删除了通话记录。
随后放下持枪的右手,有些唏嘘感慨:
“梁Sir,其实这样做,我也不想的。”
“你不是最擅长写报告的吗,怎么不开枪?”
恢复意识的陈永仁,撑着椅子坐了起来。
他抬手擦掉额头的血,嗤笑道:
“都这时候了,还想扮好人?”
“我想做好人,却从来不认为自己够格。”
杨锦荣看向陈永仁,眼神变得像以前那般温和:
“如果当初你没离开警校,会不会比我做的更好?”
“靠,我哪儿知道。”
“讲真,我挺羡慕你的。”
杨锦荣咧嘴苦笑,神色有些动容:
“如果你没去卧底,会是不错的对手。这辈子没得比,我们下辈子再比过。”
说完,他举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
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