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是四年前,那时他也就十五岁出头,进了山里疯玩了一天到了夜里才下山,却迷失了方向,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他遇到了独自一人在山林间修行的君栎。
山林里多野兽,天黑了基本上就不会有人在山林里晃悠了。
他清楚的记得那个与他一般大小的孩子一个人在漆黑的山林间所付出的血与汗。
之后是君栎将他送回了家,他也结实了君栎这个对他们哥几个来说显得有些无趣的家伙。
虽是一段话就能带过,可在杨林心中却是无比深刻,既惊险又刺激的一次邂逅。
当然了,也是他一直在给君栎帮助。
君栎家里是开小酒馆的,生意不错,不算贫穷,但也算不上是富足大家,想要负担修行所需要的药材之类的根本不可能,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君栎才在白日里表现得这么堕落,想要让家中父母轻松些,不给家里带来负担。
这几年来都是杨林在给予君栎帮助,凭他的月钱也负担不起那些昂贵的药材,但他却也尽力的每个月都在赠送给君栎,虽不是最好,却已是最好。好在他与兄长关系不错,在那之后给他增加了些月钱,让他依旧能够逍遥。
君栎也是凭着他的帮助每月省着点用的话,倒也勉强够。
当然,君栎并不知晓。
杨林告诉君栎说,这是他族中发下,他所用不完的。
哪有这么好的事?修行所用药材如此昂贵,哪会有多的?
或许君栎也知道这一点,但是双方都不点破罢了。
兄弟不是一幕短暂的烟火,而是一幅可存千百年的画卷;兄弟不是一段长久的相识,而是一份交心的相知。
“好嘛好嘛,不去就不去呗,那我可一个人去了啊!”杨林嘿嘿笑道。
君栎叹了口气,拉住了他,道:“你这一身稀泥的还去找姑娘,想要姑娘们看笑话不成?我看你还是先回去换一身行头。”
“怕个啥,只要小爷手里有票子,就算我看着像个叫花他们也得把我伺候的妥妥帖帖的。”说着杨林还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君栎无奈的点头。“我是不清楚那醉心院里的姑娘们怎么样,不管你了,我得回去帮帮忙才行,不然怕是又要在我耳边念叨了。”
“你不睡觉?”杨林问道,他可是知道君栎从昨晚上就一直待在城边上到现在的。
“少睡一两个时辰又不会死人!”君栎摆了摆手,走入岔路中,直奔家里的小酒馆而去。
小酒馆就在街上的一个角落中,不大,有两间门面,两层楼的样子,看起来有点古朴,已经许久未曾翻修过了。
这会儿正是大中午的,酒馆内正是忙的时候,人来人往的。
酒馆内,一个伙计正为等着落座的客人擦着桌子,看到君栎,抬手指着背后的一张坐满了人的桌子道:“今天晚了点了你!赶紧帮忙,那边那桌的菜可以上了。”
“得勒!”君栎咧嘴一笑,他这声得勒可还是跟这小魏哥学的呢!
“臭小子!”伙计没好气的笑骂了一声,将擦完桌子的桌布随手搭在肩膀上,风风火火的走向另外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