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只能用紫霄散给我娘控制病情。
不过紫霄散这种灵药散,耗费颇多,一贴便要三十多块灵石,以我的微薄收入,也十分难以承受。”
韩孟海这才恍然大悟,为何萧云龙有画符技能,依旧过多这么拮据。
紫霄散蕴含好几种珍贵灵药,就是一般修仙家族也只能偶偶用用,根本无法持久耗得起。
“云龙道友,以你的制符天赋,即便在亢龙坊灵铺绘制符箓,也有很不错的灵石收入,为何要沦落在散市中摆摊?”
萧云龙双手握拳,咬牙切齿,吐露心声,道:
“道友有所不知,我被亢龙坊衙役抓过两次,被叶威闵两次拘禁在天牢,已留下污点,亢龙坊大的坊市灵铺也不会收纳我。我娘身子不便,我又不能舟车劳顿,带她去别处讨生活。”
萧云龙叹了一口气,一时有感而伤,以青梅煮灵酒,与韩孟海一起小酌,酒到酣时,便诉说平生遭遇。
因为他画的符在亢龙坊散市实在太畅销,以至于惹得周围散修纷纷嫉妒眼红,早已不是一日两日的事。
有些嫉妒心起的散修,便联合贿赂亢龙坊巡守,三天两日来找萧云龙的麻烦,要把他赶出坊市。
萧云龙人小势微,为了给娘医病,迫于生计,不得不忍气吞声,在亢龙坊夹缝生存。
韩孟海觉得萧云龙制符确实非同一般,便继续好奇问:“恕我冒昧,我看道友的制符能力不弱,可有师承?或者是家传?”
萧云龙自饮一杯灵酒,不禁苦笑道:“不瞒道友,我就是一介散修,也没有任何背景。
至于家传更是子虚乌有。我爹是谁,我娘也从来没和我提起过,我从小到大受过无数嘲讽目光,只能忍气吞声。”
“那道友这一身的修为是如何炼成的?”
韩孟海心想,按理说,没有灵脉想要修成炼气五层,简直是痴心妄想,就算没有修仙家族,必定也有师承,要么肯定背后有高人指点。
萧云龙耿直道:“不瞒道友,在我儿时,曾经有个坡脚游方道人,曾在村子五道沟草庙村落脚。我娘好斋僧布道,每日让我拿些素斋于那道人吃。
那坡脚道人一见我,便说我有上佳灵根,慧根也极佳,又有奇异根骨,他看了我的手相,说我阳寿悠长,将来必定能成仙,便让我跟着他修行。
我本想拜他为师,可那道人却一口回绝,只说是看我有机缘,才传我道钵,至于师徒之谊则是免了。
我娘虽好斋僧布道,但是从来不让我沾染修行之事,我只能偷偷跟着那坡脚道人修炼。
我跟那道人修炼了七八年,得他点化,才有如今修为。那道人是炼气六层修为,于三四年前便坐化了。
我如今的制符本事也是那道人一手所教,他生前也说我有制符的天赋,当初也是他教我去亢龙坊摆摊讨生活。”
眼见萧云龙为人耿直,韩孟海一时颇有感触,也不隐晦,坦诚道:
“云龙道友,坦白说,我之所以会在亢龙坊出手帮你,除了是看不惯恃强凌弱,也是看中了你的制符天赋。
如果你有意,我可以推荐你入我韩家山门,作为家族制符师。入我无稽韩家门,你娘的病,或许得灵脉疗养,加上山门医疗灵师诊治,也有药到病除的可能。”
趁此机会,韩孟海试图笼络萧云龙。
韩家能够繁荣上千年,除了本源修士优势外,也是源源不断融合外来的新鲜血液,才能不断壮大。
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对于有天资,人品贵重的散修,韩家也格外重视,予以招贤纳士。
在韩孟海看来,萧云龙属于当之无愧有天赋的修士。
南漓省散修众所周知,无稽郡韩家对于外来加入韩家的散修,一经考核,予以录用后。
无稽山门会视如己出,和韩家本源修士享有同样的义务权力和修炼物资。
韩孟海说得很诚恳。
萧云龙也颇为心动,犹豫片刻后,他还是毅然决然拒绝,道:“韩道友,我娘不让我修炼,更别提入宗门、山门。我不想违拗她的意愿。
何况我早已习惯逍遥自在的散修生活,一入山门深似海,我怕不习惯,暂时无此想法——”
韩孟海也不强人所难道:“既如此,那云龙道兄若是有一天想通了,可以前往韩家无稽山门找我,我是韩家孟字辈族人,名孟海。”
暂无他事,萧云龙要茶饭款待,韩孟海婉拒后,也不便久留。
他将剩余的小半瓶青囊蜜留给萧云龙,替他娘疗伤,便要飞返亢龙坊。
临别前,萧云龙从怀中掏出一方玉匣,郑重道:“韩道友,稍等,今日出手大恩不言谢,这个就当饯别礼,你务必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