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从口袋里拿出了块纸片,郑建国默默的接过后放进口袋里,秋忙已经结束冬忙还要等上一段时间,这时知青和社员们都不会有太大的任务,点下头和罗兰以及一言未发的寇阳告别,斜斜的艳阳挂在半天空,微微的北风里夹着淡淡的凉意,好似在提醒着人们冬天就要到来。
从知青点离开,郑建国揣着手还没走出两步,就见前面的墙角向阳处,一个穿着蓝色褂子头戴鸭舌帽的老头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不禁三步两跳的到了面前,声音轻快:“老支书,你回来了。”
“蝈蝈啊,一年多不见,你小子长这么高了——”
老支书笑呵呵的露出了满口黄牙,老人一辈子嗜酒成性,这次说是去的地区医院,实际上是跑了趟魔都切了半个肝,六十多的人了摊上这么个病,算是彻底退休了:“你惹那不是人的玩意干嘛呀。”
“屎凑脚上来了,该踩还是得踩啊,要不然那屎还以为你怕他呢。”
郑建国瞅着老人精神不错,站下瞅着老人的褶子脸开口道:“我听爹说你得了这个病,就找人问了问,说是以后别吃难消化的东西,这东西它能自己修复,只要您能忍住以后别沾酒了就行。”
“那不行啊,酒就是我的命啊,你想不让我喝,那是在要我的命啊,这不行。”
满脸的褶子一板,老支书冲着郑建国抬了抬下巴,一副你不懂装懂,在要我命的表情,小眼睛还飞了他个白眼:“不过这酒不是好东西,你就不要沾了啊,唉,当年吃不饱穿不暖的,就靠这酒支撑着了——”
“哈哈,那您知道就行了,我走了啊老支书~”
郑建国呵呵的笑了,他自然知道老人这次实际上是把酒给戒了,两年后身体恢复活到了八十五,才因为脑中风走的,现在这么说也只是在嘴上不服输罢了,老支书连忙抬起了手挥了挥:“走,赶紧家走吃饭去,别打扰我舒坦。”
呵呵笑着朝家走,郑建国这才从口袋里摸出了纸条打开,随着几行锋芒毕露的字迹印入眼帘眉头便是一挑,这不是说他认不出这上面写的什么,相反的是这种原本应该藏起来的锋锐扑面而至的瞬间,瘦金体三个字也就从他脑海里冒了出来,接着便闪过个匪夷所思的想法:“这是罗兰的字?”
柴志刚作为知青点的带队干部,经常写点东西属于他的分内之事,而与寇阳同学那么长时间,她的笔迹自然不会是这样,排除掉先前见到的两人,郑建国也不会认为是旁人记下来后交给罗兰的,当然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
郑建国正走着看纸条上面的内容时,眼角处突然黑影一闪,他就下意识的歪了下身子,没想到让开了半边身子也没逃过黑影,啪的直接拍在了胸口,差点将他没打的憋过气去的踉跄两步倒在地上,远处同时传来了刁老四的声音:“何大拿,你敢!”
眼瞅着郑建国摔倒在地,何大拿操着手中的棍子晃悠悠的上前两步,不大的三角眼凶芒毕露,倒在地上的郑建国急促的喘了两口气,瞅着他快要靠近右手摸了摸路边的泥块,前些天下过的雨还没干透,连忙抓起后朝着何大拿脸上摔了过去:“X~”
正握着棒子要教训一顿的何大拿没想到会有暗器出现,只感觉眼前一花啪的什么东西砸在脸上,只感觉到半边脸都麻了,当即甩了下头勉强睁开眼,便见到一个拳头迎面而来,这边手中的棍子还没抡出去,便感觉脸上一震,顿时天昏地暗的只感觉身上挨了不知多少下。
一拳砸在何大拿的脸上看他倒地,郑建国强忍着胸口的不适急速上前,他在过去的这一年里算是把出工下地当做了锻炼身体,虽然身体素质和专业训练过的是天差地别,但是对付好吃懒做干活不出力的何大拿还是没什么问题的,一套组合拳便打在了这货的脸上,接着旁边传来股大力,熟悉的声音响起:“蝈蝈行了,没看他都倒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