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就是不打。
擂台前,岁试前二十名修士面面相觑。
人家有师命在身不准打,这要如何去反驳?如何去激将?
难道真的要在进入宗门之前,就得罪圣人?
太得不偿失。
所有人都哑了。
秀秀望着这一幕,忽然悄悄说道:“师兄,好奇怪。”
“怎么了?”顾青山也悄悄的问。
“你明明说的很无耻,但是我怎么又觉得你好帅。”
李长安轻咳一声,说道:“百花圣人有这样的吩咐?”
“没错。”顾青山道。
李长安心中暗恨,却也不好再说什么,眼下情况只能放过对方了。
——真的要放过他?
这可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打对方脸的最好机会。
看他那死活不上场的样子,想来也是心中没底,怕输给对手。
可是对方连圣人都搬出来了,不罢手也只能罢手。
李长安偷眼去看宁月婵,却见她眼神柔柔的落在顾青山身上,嘴角微翘,带着微微的无奈和笑意。
他暗暗咬牙,愈发不甘心。
“果然是不上场吗?”李长安看着顾青山,再看看秀秀,温和说道:“还带着幼龄稚童,圣人有此吩咐,是怕你看丢了孩子吧——对了,百花宗怎么有孩子,是你们谁的孩子?”
这话说的平平,似乎并无什么不妥。
然而稍稍去想,就会发现这话暗指的太龌蹉,太肮脏。
百花宗人数稀少,一句谁的孩子,将会引发无数猜想。
“李长安,你在说什么!”宁月婵怒道。
“我只是问一下这个孩子的来历,想知道她的双亲来自哪个门派,这又怎么了?”李长安飞快的把话转回来。
他已经表明自己并无恶意,纯粹是询问来历——询问来历是一件多么正常的事,多少修士入山门,都会被询问来历。
可是之前的话,已经落入人们心中,人人都会去想,事情会慢慢发酵,风言风语会逐渐产生深远影响。
秀秀没有说话。
她的父亲早就不在了。
她也是受尽磨难,才终于渐渐恢复。
这句话太恶毒,一下子刺中了她。
顾青山的嘴抿成一条线。
他把秀秀放下来,见小姑娘已经红了眼睛,一滴滴泪珠涌出来,划过脸颊,停留在下巴处。
顾青山心中一疼,面上却笑着说道:“秀秀,听师兄说!”
“恩。”
“师兄这次出来太放松了。”
“恩。”
“现在师兄知道错了,向你道歉,师兄马上补救。”
“恩?”
小姑娘抹了抹眼泪,稍稍露出意外之色。
却见顾青山抱着她,大步来到宁月婵身边。
“帮我看好秀秀。”
他说完,不待宁月婵说话,飞身掠上四方台。
地剑从虚空中出现,被顾青山抓在手中。
他擎着剑,虚划过下方的岁试前二十名修士,开口说道:“既然你们这么不服气,那就都上来,我一次打服。”
“还有你。”
他望着李长安:“你觉得自己说话的方式很聪明,是吗?”
令人心悸的杀意从顾青山身上散发出来,然而他的声音依旧平静如水。
“给我滚上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