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官人,今岁汝家油枯多矣,明岁愈多矣,吾若养殖得法,汝可将吾法推广,油枯则勿用愁也。”
“汝可多养之。”
“大官人,建猪圈需钱,买猪崽复钱,糠秕、油枯亦用钱……”
李阔海打断他的话:“油枯吾赊给汝,猪崽钱吾亦给借与汝,勿用利息,然汝需养百余头猪。”
新油利润还可以,京城那边自己让出一些利,也不用他操心,然而这个油饼却让他操、是糟心了。
“百余头猪,”刘昌郝沉吟,别以为养猪安全,同样有风险,若是养一百多头猪,至少得派三个人专门服侍,还有鞭炮,首先家里人力越来越不足,我是来借钱的,怎么扯到了养猪?
李阔海却粗暴地替他做了决定:“便如此,汝养百五十头猪,吾借两百缗与汝,明年此时汝偿钱与某,复赊汝千石油枯,十天后吾去汝庄观之。”
“大官人,吾乃好心。”
“某亦是好心。”
敢情李阔海想用自家来做一个样板工程,刘昌郝不由苦笑,若是四五十头猪是没问题的,自家那么多人,本来就有不少糠秕,搭配一些杂草,酒糟,加上豆饼,猪便养起来了,但变成了一百五十头猪,上哪儿买糠秕?
“百五十头猪矣,吾试试吧。”
刘昌郝开始借钱,这本来就是说好的,而且这个养猪若养得好也替李阔海解决掉一个大麻烦。李阔海二话不说,便将钱借给了他,不止是两百缗,而是六百缗,也就是将之前说的月底借的两百缗提前借了,还借给了刘昌郝两百缗养猪的“无息贷款”。
刘昌郝啼笑皆非:“大官人,汝家经济渐宽也?”
李阔海没有回答,不是资金回笼,而是有了好几个“合本人”,他们多少出了一些本钱,加上新油已经在京城大规模出售,让他手中经济变得比预计的要宽松得多。
刘昌郝回到家,立即找来秦瓦匠盖猪圈。
打了好几回交道,刘昌郝多少能看到一些李阔海的为人。
其人不是花谷久,喜欢用阴谋诡计,心地不算太歹毒,然而自己借钱,也借给了自己,若是十天后,李阔海来到刘梁村,看到自己没有养起猪,那准得对自己不客气。
“猪圈?”秦瓦匠先是一愣,随后说:“善之。”
前几天后面的宅子也翻修起来,十一户人家正式“分家”,连先前养的鸡也分了,一户分了十几只鸡。中午饭,因为请了瓦匠、木匠、帮工,大伙还在一起吃,早晚饭却分开吃了。秦瓦匠、张德奎、盖氏一家与刘昌郝家是住在一起的,能养鸡,但不能养猪,秦瓦匠以为是这个原因,所以刘昌郝才将猪放在一起养。
“非一个猪圈,吾乃养一百五十头猪。”
“一百五十头猪?”秦瓦匠立即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