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放下架子,不是几百石豆枯,数量乃是以万石、十万石计,不说他,换谁,也舍不得倒,或白送人。想到此处,他都轻叹了一声。
“大官人,我有一策,你劝大主户,为何不寻二三等户人家?你出多本,让他们出少本与人力,你负责替他们购买与运输糠秕、油枯、酒糟,也负责其销售,让出少许薄利,养猪人必然会更多。”
只要饲料权、销售权控制在李阔海手里,那怕不派人管理,也不怕合伙人搞鬼,但这样一来,能迅速拉拢两三百家大规模养猪,至于猪会不会不好卖,背后有京城,养多少猪卖不掉的。
“如此,不仅不用担心豆枯销路,你也能得一些养猪收益,其收益若佳,不比你家制新油低多少。”
李阔海新油能赚多少钱,刘昌郝不太清楚,但合伙养猪的账是能算出来的,若是平安顺利,一头猪打算只赚一贯钱,那怕李阔海心不太黑,只取两三百文钱,变成了两三百家,其收益同样也会惊人。
李阔海眼睛一亮:“此策妙啊。”
不是李阔海比现在的刘昌郝差了,虽然宋朝商业发达,也出现了合股合伙的现象,比起另个时空,终是差的很远。
“咦。”李阔海眼睛亮了,如此,虽然会垫付更多的本钱,自己却得到猪的收益,并且是不菲的收益,它几乎接近了最终解决之道。
“宋夫子言你乃天授其才也。”
刘昌郝立即打断他的话:“实际我很笨,如我之计算,若无大官人借我钱,我去年就会困窘。”
天授的什么,武则天喜欢,位面之子光武大帝更喜欢,特别是昆阳一战,“夜有流星坠营中,昼有云如坏山,当营而陨,不及地尺而散,吏士皆厌伏。”恐怕刘秀自己都会认为他是天运之子……
但自从宋真宗大搞祥符,他死后,他老婆刘娥自我反思批判,宋朝人对此越来越反感,其实李阔海说的天授非是刘昌郝想的天授,而是开窍。说开窍,不碍事的。
李阔海也不解释,说:“你日后若有困惑,可寻某,某会尽力替你化解。”
这可是一个了不得的承诺。
在刘梁村,刘昌郝能遇到什么困惑,能让现在刘昌郝困惑的多半是花谷久这样的人物,或者这么说吧,从现在起,李阔海才真正承认了刘昌郝的情份。
“谢过大官人,”刘昌郝也高兴,高兴的不是李阔海的承诺,对此,刘昌郝一直有着清醒的认识,此人不能算是坏人,也不能算成好人。自己遇到困难,能帮的他会帮,不能帮的,他绝对不会帮。与承诺无关,乃是智商,别看这个小小的合股合伙,换成去年的智商,自己是想不到的。智商的提升,它只是一个小小的方面,以后会给自己带来更多更多的便利!
“勿谢,我与你,也算结一善缘。”
刘昌郝越低调,李阔海越重视,此刘昌郝非去年狼狈不堪的刘昌郝,若是骄傲,高调地去京师,不知会有多少仰慕的文人士子前来拜访,即便没有这些帮助,自己不惧,也不能随便凌辱。
其他人继续围着褚父问东问西,想养猪,得懂啊,褚父也是有问必答。
李阔海说:“陪我走走。”
不但牡丹花,似乎刘昌郝弄出不少好东西。
刘四根在远处看着两人几乎是把手言欢,又看傻了,黄家的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若说是真的,眼前分明是一对关系默契的翁婿,不然李阔海也犯不着和颜悦色地与一个乡下小子说话。
这是怎么怎么一回事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