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下去,会有用费,买一石用费是那么多,一百石还是那么多,反正以后会用上它,用量也不少,刘昌郝便买了一千石。
方波迟疑一下说:“刘有宁,我们用费并不多,运费亦有限额,然其硬度大,开采难度高,且恐场务将其当药材征税。你家最好派一人随我一道前往。”
珍珠岩硬度是比较高。
不但开采难度大,所经过的水路,河流皆不是太宽阔,许多地区比较偏僻贫困,则意味着各个场务胥吏会胆大包天。
正规交过税肯定不行,只好给一些好处费,同时还要考验方波的嘴皮能力。那么回家报账,多半看不到相关的朱钞,一旦用费多,方波说不清楚。
“二郎,多者几何?”
“数量越多,成本越低也,若是千石,多者,我估计每石不过八百文。”
“纵是八百文,亦比药铺里便宜,一旦至药铺,往往一斤须几十文钱,且汝为八百缗钱贪墨乎?”
方波小心是没错的,终有瓜田李下之嫌,但他纵贪,也不敢贪得多,派人过去,方波想贪,贪得又少,依然看不出来,不如做得漂亮一亮,全部交给他处理,刘昌郝说:“我即用你们,须相信你们,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也。我非是担心你们贪拿,而是水上,且是淮水,凶险实多,须注意安全,切记一条,船万万不可超载也。运费稍多无妨,亦须请经验丰富之船夫。”
在岸上快,上了船,开始兜了,先下浉水、淮水,从正阳镇转入颍水,在蔡口镇转入蔡水,再转入潩水,别看它是离京城最近的,然而上了水路,七兜八兜之下,多是逆流而上,许多河流又比较湍急,反而是最困难最危险,也是成本最高的旅程。
“无妨,几年前,我亦去过信阳买花木,故三郎他们托我去信阳,我对这段路程并不陌生也。”
还有马的问题,许多河流不大,不能行驶大船,马不能上船了,只好在京城买一匹驮马,到了当地卖掉,可能折上几贯钱,但几贯钱无所谓了,随后人上船,押船回来。
不能带现钱去信阳军,不过刘昌郝在邸店里存了不少钱,他拿来六百缗钱契条,让方波去邸店取钱,然后去便钱务换便钱,带着便钱去信阳军。
…………
“其是庄稼,”谢氏心痛地说。
翻耕到了尾声,几十亩租户地的作物刘昌郝也未要,全部翻耕下去。
“阿娘,虽是庄稼,然其耗地力,地力不足,瓜与花皆长不好。”刘昌郝一边说着一边注视着谢四娘的脸。主要是看她的气色,最后一趟甜瓜,刘昌郝去了京城,与马大夫做了一些交谈。
马大夫有的做法很科学,特别是他所说的针炙与药汤双管齐下,深得刘昌郝赞同。不仅这两样,马大夫还用到了药浴与食疗,几乎是四管齐下对谢四娘进行着治疗。
有的,刘昌郝认为不大科学,如他所说的草木始发,阴下阳上季节,可能中医里是有一些类似的说法。但谢四娘病拖得太久,早治早好,而不是等什么季节。
人家是神医,不能置疑人家的说法,刘昌郝换了一种委婉的说法,对马大夫说,我家条件简陋粗朴,阿娘生活又质朴,舍不得吃穿,因此我想让我阿娘留在京城多看一段时间。
不怕花钱,留在他医馆里看,那肯定是最好的,并且谢四娘的病确实很难缠,马大夫同意下来,于是又拖了二十余天,几乎看了两个月,才让谢四娘回家。
但是让刘昌郝看,依然什么也看不出来。只能说盖氏经过漫长的冶疗,病确实康愈了。
谢氏又看牡丹,是必然,它可能会成为刘家未来最重要的收入,看了一会:“是死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