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店主一下子恼了,说:“老郎君,你如何说话?花非雅物乎?”
“就是啊,”许多围观的人也打起了不平。
不过有一人认识,说:“徐坊主,你不是寻找西坡居士,此花便是西坡居士所植也,你为何讥讽之?”
后面的话未说了,你家卖了多少三字经,人家穷得卖鞭炮卖花,你有没有给人家一文钱润笔费?
徐芥方见身份暴露,低声问李店主:“其家位于何处?某正欲寻他呢。其品性亦高洁,然其为何售鞭炮,又欲售花?”
原来不是讥讽啊,但李店主依然不乐意:“花非雅物?”
鞭炮,鞭炮管我什么事。
但问起来了,李店主顺便说一说:“为何售鞭炮,我亦不清楚。其曾祖父、祖父似乎战死西北,父亲几年前押运粮草,于惠民河出事亡去。其母亦有病,带其去县城读书,顺便看病,家还有一幼妹,此外还有一叔父,其家产托于叔父管理。”
“然其叔父被人设局,家产几乎尽夺,叔父也被逼得逃离他乡,其不得不回老家。终是孤儿寡母,村人闹上门来似欲不交租子。于是他将地收回,请了流民做客户,又制鞭炮,然后种瓜种花。”
“似有类似流言……坊间又有人言蜜瓜亦是其所种也。”
“是其所种,据他所聘牙人说,其种植技艺远在其文学之艺之上,似已摸到了种植之本源学问。故所种瓜极甜也极高产,据传每亩毛产量几乎接近四千斤。”
“哇,”大伙一起惊讶,现在每亩四千斤产量不亚于后世的四万斤,几乎突破了九成人的想象。
“不仅是甜瓜,亦种牡丹,去年几牙人替其去洛阳签别人家修剪下来不要的花枝,用之接头,某问之,其答曰,接头多活,其长势不比洛阳弱,只是今年为不耗养分,将花芽剪掉,准备后年让其开花,且曰,不会比洛阳开得差。”
来到花店的,许多对花的种植多少懂一点,虽然是半坛醋乱撞的懂,便立即有人问:“他家位于何处?”
“尉氏。”
“尉氏亦能种好牡丹?”不但是种牡丹,人家用的还是捡来的不要的花枝,牡丹接头多困难哪,就这样随随便便接好了,还养好了,它还是牡丹吗?况且还是在尉氏境内!
“具体某亦不知,然其牙人说其智慧惊人,其义父有一子,与之亲似兄弟,其欲从军,他从去年冬天教其兵法,仅教数月,其去拣兵,立被军头赏识,拣为十将。”
徐芥方也张大嘴巴了,问:“兵法其也懂?”
李店主拍拍花盆上的小令,不屑地说:“你以为其是你我这等愚人乎?”
徐芥方无语道:“亦是,亦是,至少论沉稳谈吐,我与他此般大时,远不及也。”
一人在边上说道:“大丈人,你说是捡,乃是窍吧,其窍花枝未免有些不好。”
边上有不少人恼了。
“捡是窍?”
“纵是窍,其窍,亦是各家不要花枝,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