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
“三个月差不多吧,那时能大约预估出真正的产量,以及棉绒的含量。”
“为何要四五年时间?”石得一问。
“我与陈公曾说过原因,一旦急切地推广,到了百姓手中,百姓会自以为是地留种,结果多是差种,反而不美。故须候四五年时间,推广便是良种,百姓也迅速受益!”
“且在这四五年时间内,也不是不推广,我会于方圆数十里范围内,请百姓种植之,朝廷可以派人观摩,各州县也能派一些主户来观摩,然后我再著书,观摩再观书,得种即会种!”
“是啊,真的不能急,”陈绎说,它推广得好了,其意义都远胜于宋真宗推广占城稻。
陈绎看着山滩:“变化不小,亦更美观矣。”
“虽美观,因草木繁多,蚊虫也渐多了。”刘昌郝说,凡事有利必有弊,有草木有水,山滩上开始许多许多蚊虫。他忽然想到一件事:“陈公,朝廷欲派大军南征?”
“有,这月下旬起,便要开始筹集军队。”
这是必须的,六月下旬筹集军队,七月开拨,特别是西北与京城的禁兵,若是步军,必须一步步走到南方,快也需两三个月时间,到了南方,正好九月十月,那时才是适合北人于南方作战的天气。
“六月筹集……”刘昌郝仔细地回想着,具体的时间记不起来,此外,因为他带来的扇动,可能也会出现一些变化,他说:“若此,我写一些东西,过几天交给朝廷,可能对南征略有帮助。”
“哦,何物?”
“一是说瘴疠,二是一些吃的与擦伤口的。”
“汝亦知瘴疠?”
“这个,岂能不知。”
两人看了棉花的花,随便聊了几句,刘昌郝趴在软塌上,不便招待,便回去,石得一说:“刘昌隆宅子位于何处?”
刘昌郝皱了一下眉头,低声说:“石公,我是无所谓,然陈公乃是开封府尹,君子须对鬼神敬而远之。那宅子很是阴森,有无鬼神,我亦不知也,陈公更须远避之。这样吧,我送你们一行,顺便从他家门前经过,看一眼便可,不宜逗留。”
“你心思也玲珑之,然……”陈绎看着他的屁股忍不住笑了起来,据闻,以前刘昌郝似乎是一个书呆子,他与石得一皆不相信,如那天晚上,稍稍清醒,忍着痛叮嘱他们,莫要过问花家二哥,因为关系到太后家,传出去不妥,现在对鬼神远避之。不过再聪明的心思,也有失手的时候,且看他的屁股。
“无奈,无奈。”
一行人走向大村子,现在都知道了,一个是开封府尹,一个是皇城司使,好大的官,村民一起伏于两边观看。
“陈公,石公,且看,那边的宅子就是刘昌隆的家。”
“是有些阴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