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公姐姐成婚,海州刺史杨昭不知道从哪里听闻,却是颠颠的来了东海。
婚宴之日,整个东海城都喜气洋洋的,东海公在全城派发喜饼、猪肉干,街上的几个乞儿欢天喜地的唱起了歌颂东海公的小调,只是第二日,这些乞儿就被衙役抓走,送去了瓷窑、砖窑、匠铺做工,按东海公令喻,本国不许乞儿存在,健康行乞者,判劳役,统一由司隶监管理,包括因为各种缘由被充的官奴,都由司隶监管理,男奴多从事体力活,女奴以纺织为主,而不管男奴女奴,除了吃住,也有微薄工钱。
司隶监,分别有男女主事,管理男奴女奴事务,男女主事,都听命于东尚宫。
而成婚之日,司隶监女奴们的巨幅刺绣“凤求凰”美轮美奂,更是惊艳当场。
陆二姐上花轿前,抱着母亲哭个不停,而一直对这个女儿冷冰冰的李氏,也终于泣不成声。
陆宁也沉浸在一种喜悦又伤感的情绪中,久久不能自拔。
……
东海邸店,茶肆是二层楼,一层卖大碗粗茶,二层卖香茗,光顾的群体也自不同。
傍晚时分,陆宁和杨昭就坐在了茶楼二层雅间,品茶聊天。
“这海州,看来是龙虎升腾之地,好啊,好!”杨昭探着兰花指抚茶盖品茶,嘴里在叫好,却是很有些无奈的叹口气。
看来,他的消息也很灵通。
他叹息的也对,一个小小的海州,有了一个东海公还不够,现在又来一个郑王,那真是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了!
以后他这海州刺史,还做的有什么意思?
陆宁笑笑,说:“杨兄过虑了,也许我们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呢?”
“那是,那是!”杨昭尴尬的笑笑,对东海公这些不成体统的称呼已经渐渐免疫,话题就转向了东海港,将陆宁一通夸赞,又突然压低声音问:“东海公,下官问一句,海州设军镇,听闻是筹建海中之军,是想,奇袭北国么?”
陆宁笑道:“以后也许吧,不过靖海军一事,我看多半要黄摊子,传得你都沸沸扬扬了,动静太大了,怕是会起变故。”
杨昭怔了下,随之默默点头,若有所思。
便在这时,突然听到外面一阵喧哗声。
好像是在骂茶博士,为什么来到东海,反而喝不到上品的海州茶,海州茶不就是东海山茶树产的吗?
这纯属无理取闹了,东海山上茶树不多,以往是送到长安的贡品,现今则是送到金陵的贡品,
陆宁前世也喜欢品茶,知道这东海山,后世叫云台山,海州茶真正能走入民间,要到宋代茶农在东海山上培育更多茶树,才有了后世的云雾茶,现在,海州茶偌大的名气,但便是富商巨贾,等闲也是难以喝到真品的,海州的茶肆也好,东海的茶楼也罢,借用海州茶的招牌而已,茶确实是海州所产,但不是东海山上的茶树。
所不然,区区几十文钱,便想喝到贡品?开什么玩笑?他爸是李刚也不行啊,毕竟李刚按现今体制,仅仅是一名小小胥吏。
陆宁本来懒得理会,却听闹事的越骂越凶,说什么别以为他分辨不出这是不是海州茶,他喝过真正的海州茶,这茶肆是黑店,他要砸了这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