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家是个胖胖中年人,听陆宁问,呆了呆才明白陆宁在说什么,心说你有病吧?
从这贵人进来,就诸多挑剔,店家早就不耐烦,只是这贵人衣饰实在是华丽的刺目,婢女更美貌火辣的惊人,外面还有几个背背木柄腰胯钢刀的扈从,显然这几名扈从的钢刀和背上木柄,可以按扣在一起,那就是朴刀。
店家很有人生经验,一般人,可是不知道朴刀为何物,那不过是江北刚刚流行的一种组装型兵器,据说周国最先出现。
而扈从竟然要带这种长柄武器的,可想而知坐着的这位少年郎的尊贵。
虽然,这少年郎俊美外表带给人的好感,早被他诸多挑剔和千奇百怪的要求磨灭殆尽。
就算心里再怎么忌惮这位尊主,但听他的话,也不由得骂娘,心说我有冤屈,你还能帮我咋的?真是脑子进水了,哪有上大街逢人就问有冤要申的没?
“我是本州新任刺史,你若有冤屈,可与我说!”陆宁看着店家,一脸认真。
那你更有病!店家心里嘟囔,直想将桌上这贵人碰也不碰很嫌弃的麻饼直接摔他脸上。
当然,也只敢想想而已。
心说,难道这贵人,真是新来刺史的公子?看起来也差不多,只是刺史公命真不好,膝下这公子,是小时候溺过水吧?脑子被泡坏了。
而且,听昨日两个来店里吃饼的胥吏老爷议论,新来刺史,不是晋江王任命的,估计没几天,就要被晋江王殿下赶回老家了。
肚里乱骂,满脸赔笑,店家躬身,“小郎君,我属实没有冤屈要诉。”
“怎么可能?那留从愿虽然官声不错,但我就不信,他是什么圣明转世,本地就没有冤假错案?”
陆宁着人打听过,晋江王留从效及其兄长漳州前刺史留从愿,在本地确实很有声望,将两州治理的不错,很得百姓拥护,本地人也不希望南唐官吏军兵再来。
不过问题是,这种小割据局面,从历史的角度来说并不可取,就现今来说,留从效的割据,使得南唐在南海没有贸易港口,其对南唐外来行商苛以重税,本地人拍手叫好,但对南唐其余州县的发展,则是很大的阻碍。
店家听陆宁的话,脸色立时变了,瞪眼道:“你休得诋毁刺史留公!”也不管面前人,身份尊位了,就如同被猫踩了尾巴一样。
大小蜜桃,唰一声长剑出鞘,都是星眸圆睁,一左一右,长剑就搁在了那店家肩膀。
陆宁在海船上闲得无聊,也指点了她们几招,不过,都是出手致命的杀招,两个小丫头力气不足,真要与人对仗,便需要靠轻灵下死手。
当然,看起来,因为自己教授的招式有些毒辣,两个小丫头也不怎么想用。
店家腿一软,已经跪在了地上。
陆宁瞥到,一名正买麻饼的小厮打扮的少年吓得匆匆跑了出去。
摆摆手,“算了!”陆宁起身,“结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