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看上去像是五六十岁的老头,只是他那身体却是极其瘦弱,用骨瘦如柴一次来形容他,绝没有半分不妥,他抱着双腿蹲在那里,仿佛随意来一阵清风,都会把他吹得散架。
真隐跟了师父十八年,倒也是懂得一些相人之法,之所以他会心悸,是他看出了那人的真实年龄,绝对不会超过三十岁!
而从那人的眼神中,真隐却只看到了绝望的茫然!
面对南宫立羽的问话,那人依旧没有任何回应的意思,仍然愣愣的看着西方,一动不动!
真隐翻身下马,将一脸愠色的南宫立羽往后拉了拉,缓缓蹲在了那人的面前,轻声说了一句:“哎,这位大哥,下雨了。”
说也奇怪,那男人听了真隐的话,竟然转头看了看真隐,而且还回应了一句:“哦?下雨了?”
这一幕看的南宫立羽啧啧称奇,她方才问了这男人不下十句话,这人硬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真隐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竟然让这人做出了反应!
南宫立羽想到这里,心下没由来的出现一团怒火,他感觉眼前这男人似乎在戏耍她一般!
刚要上前训斥,却被身旁的无伤微微伸手拦住,南宫立羽虽然和真隐一样,除了自己的母亲之外,素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
但自从被无伤从海怪手中救下,又莫名其妙的成为了无伤的师妹之后,却总是下意识的对这个师兄甚是敬畏,在无伤面前,南宫立羽却是实打实的成了一个乖乖女。
眼下是自从认识无伤以来,无伤第一次阻止自己的行为,南宫立羽自然是完全妥协!
再说那骨瘦如柴的男人,回应了真隐一句之后,却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没有丝毫活力的双眼扫了一眼真隐,轻声道了一句“多谢”,却是黯然转身,自顾自向镇子走去,只留了一个比秋风更为萧索的背影。
真隐起身,看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双眉微微皱起,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叹了口气,牵了马,朝镇子走去。
镇子外面有一个两米高的岩石,石头上的三个大字“七塘镇”写的甚是好看,字迹饱满,矫健有力,想来也不是出自无名之辈。
进了镇子,三人找了个客栈落脚,晚饭时,却是向镇上的人打听起了镇外男人的事情。
“嗨!那人啊?叫徐宁,我们都叫他徐郎,是个疯子!”
“要说早些年,徐郎倒还是有些名气的,只是在十年前,不知什么原因,只留下了他体弱多病的老母亲,离开了镇子。”
“这一走,就是七八年!”
“墨余之难过后,徐郎的老娘也离开了镇子,听说是去找他了!不过后来,咱们就再也没见过他娘了!”
“三年前,徐郎回到了镇子,却发现他娘不在镇子了,所以就跑出去找了,这一找又是两年!”
“应该是一年前,徐郎又回来了,不过回来以后就成了这副样子,每天一早就蹲在村头,直到晚上才回家!”
“唉,也是个可怜人,要不是乡里乡亲们每晚给他准备些饭食,恐怕早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