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事实嘛。”华兴说道,“功过赏罚要分明,士兵们才会心甘情愿的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主公,我们下一步干什么?”朱癸问道。
“大家休息好以后,启程往州城方向行军。骑兵在浑河北岸,杨制使和刘、左两位带着步兵在浑河南岸和我们同步行军,彼此都有照应。我们避开大路,小心不要被渤海人发现。”
“主公,你不是说还要狠狠打一下渤海人吗?怎么我们不打了,直接回州城?”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武嵩忽然问道。
华兴笑着点点头:“现在情况有了变化,从各种迹象来判断,渤海人可能已经没有食物了。如果他们就在这一两天撤退,我们很难找到什么机会袭击他们。渤海人实力强劲,没有十足的把握,谁敢去摸老虎的屁股?”
围在周围的人都笑了起来。
“主公不是每次都把这只老虎打得满地找牙嘛。”路达钦佩地说道。
“那都是小打小闹,偷偷摸摸暗施诡计。如果有实力和他们骑兵对骑兵,在平原上进行一次决战,那才够痛快。”华兴挥挥手,非常遗憾地说道,“在辽东和渤海人比起来,我们的实力太弱了。”
“主公,你肯定渤海人马上就会撤退吗?”杨咨问道。
“我认为是这样。花戎的斥候队已经全部撒了出去,这两天一定会有消息传来。”
“原先我们都以为敌人的食物和马草还足够支撑一段时间,总是认为在大风宽到达萨青围后,他们可能还要再次发动对新城州的进攻。”
“现在看来我们的这个判断是错误的。大风宽看到自己中了圈套没有便宜可占之后,立即溜之大吉。但他没有去萨青围,却直接回了辽山。他为什么不去萨青围和主力会合?”
“我认为渤海人已经决定要撤回辽山了。继续占据辽山,同样可以起到牵制新城州兵力的作用,依旧可以有效掩护哥勿州、国内州方向敌人的进攻。所以大风宽才会毫不犹豫的往萨尔浒方向撤走。”
“敌人从新城州下撤离时丢弃了大量的牛羊、马草和辎重,这次我们又烧了大风宽送来的补给,即使他们在萨青围大营预留了一部分补给,估计也支撑不了多少时间。所以渤海人的撤离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也就是说,我们可能已经完成了任务。”刘永福轻松地笑起来,大声说道。
“可能。”华兴说道,“我们沿河缓缓而行,一路监视敌人的行踪。一旦发现有机会,我们就打他们一下。”
“如果渤海人不撤呢?”左宗潭突然问道。
华兴双手一摊,苦笑了一下说道:“那我们只好继续待在萨尔浒一带袭击敌人的补给部队,直到他们撤走为止。”
傍晚时分,斥候队终于传回来消息,萨青围的敌人开始撤离了。
“知道他们已经到了什么位置吗?”华兴高兴地问道。
“敌人的行军速度非常快,估计已经越过老虎沟,今晚他们可能在杨木林围子宿营。具体的消息天黑后就会传来。”
大冶资带着大部队天黑后赶到杨木林围子停了下来。这时先期到达的乌大蒙和耶然急匆匆地飞马赶来,神情非常紧张。
大冶资远远望见,心里一紧,顿时觉得自己的头皮有些发麻。不会又出了什么事吧?
“大容绩酋长带着部队连夜往萨尔浒去了。”乌大蒙看到大冶资,气愤地嚷道。
大冶资半天没有做声。大容绩和大容勤的部落大军在州城下损失殆尽,致使部落实力一落千丈。国主早就想吞并两部,碰上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大容绩和大容侵心知肚明,知道自己上了国主大钦茂的当。但要不是两人利欲熏心,主动领兵出战,哪里会有这等飞来横祸。说来说去,怪不得大钦茂,只能怪他们自己太贪婪。虽然等待两个部落的命运已经不言而喻,但谁都要在临死之前挣扎一番,看看可还有起死回生的机会。所以他们急着赶回渤海的心情完全可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