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雨虽然停了,但形势却越来越糟糕。
唐军的援军又来了一批,他们的总兵力已经超过了一万。而且,唐军肆无忌惮的把大营扎在了距离渤海军防守阵势一百五十步的地方。
看到唐军大营密密麻麻的帐篷,数不清的五彩缤纷的战旗,往来奔驰喧哗叫嚣的骑兵,感受着笼罩在战场上空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渤海军士兵的心理防线遭到了巨大的冲击。面对唐军咄咄逼人的气势,他们一个个面如土色,惊恐万分,士气低落到了极点。
下午,致命的打击终于来临——对岸的斥候传来最后一个消息后,逃之夭夭。
国内州丸都城里的守军赶到了沸水。
看着对岸一字排开,雄纠纠,气昂昂的骑兵,拓野涛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事情的发展都给他说中了。他想到的,唐军也都想到了,而且迅速完成了对他的包围。
现在,他就是一只死鳖。
“经略使,我们什么时候发动进攻?”呼延焯高兴地问道。
“进攻?”华兴惊讶的说道,“我们现在五千人不到,怎么进攻?”
呼延焯笑起来:“我们伪装援军,源源不断赶到大营,一定吓坏了拓野涛。只要我们往前一冲,保证杀他个落花流水,片甲不留。”
“酋长着急了。你想报仇?”路达笑道。
“当然!拓野涛当时气势汹汹,率部一路杀来,嚣张得很。我们除了撤退一点办法都没有。现在他落在我的手上,看我不剥了他的皮。”
大帐内的人都大笑起来。
“恐怕不能如你所愿了。”华兴一边热情地招待大家吃饭,一边笑道。
呼延焯不解地望着他。
“你不吃吗?”华兴问道。
“你这里除了饼,就是一锅汤,我吃什么?”呼延焯不客气地说道,“没有酒,没有肉,实在难以下咽。”
华兴和几个军官面面相觑,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我们不能和你比。你是一个大部落的首领,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有酒有肉。马奶你都不喝改喝酒了,可见你多奢侈。”路达立即调侃道,“你们都说汉人富裕。你去看看我们的士兵吃什么?天天吃这个,就已经很有口福了。”
呼延焯摇摇头:“灭了拓野涛,我请你们吃一顿大餐。”
“好哇。”大家都兴奋地叫起来,就连华兴也食欲大动。
他指着呼延焯说道:“早知道你这么富裕,上次就应该收下你的礼物,给士兵们加加餐。”
“我一块请了。”呼延焯豪爽地一挥手,“什么时候展开攻击?”
“不打。”华兴说道,“围着他,逼他们投降。”
“把你们辛辛苦苦修好的堤坝挖了个大口子,很是对不住。我又没有什么东西赔给你,就赔给你五千个渤海俘虏吧,怎么样?”
呼延焯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昨天早上他一时失态对华兴大吼大叫,虽然华兴不以为意,但他总觉得有些失礼。
“五千个俘虏,运气好加上一个拓野涛,能换回来不少东西。你再狠狠宰拓野靖一刀,保证大有收获。”杨咨笑着对他说道,“酋长这次要发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