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婆娘当然好,但也得有命才能安置到帐里,谁知道啥是有用的,要说的没用会不会被砍了?
一众甲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居然无一人开口。
雪地并没有彻底化开,而且这几日寒风呼啸,地面上冰雪与土渣冻得硬邦邦的,张遇胯下马匹颇显不耐,马蹄不停敲打地面,传来硬邦邦的声音,而这也昭示着一窝蜂张遇本人的不耐。
果然,片刻后,张遇随手指向了身后一人:“你说!”
“俺……俺不知道!”此人茫然抬头,寒冷天气冻得他鼻涕都流出来了。
张遇气急败坏,先是一笑,复又面色一冷,却是直接抬手:“砍了!”
旁边黎大隐本能想劝,却又心中一叹,勉力缩了回去,众人噤若寒蝉,只能目送那名甲士在求饶声中被当众剥了衣甲,然后一刀砍了祭旗。
“你!”张遇复又指向一人。“俺记得你是个读书人?”
“是,都监。”这次被问到的恰好是之前二选一模式下活下来的周镔,此刻正扛着一面旗帜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被点到后猛地打了个激灵,便赶紧点头。
“说!”张遇干脆言道。“你觉得这股子官军是要干啥?”
“是要诱敌!”周镔几乎是脱口而出,这不是他为了糊弄对方而说的,而是他确实一开始便是这般想的。
实际上,张遇闻得此言,也是一怔,却是即刻以马鞭指向此人,严肃以对:“说清楚!”
“都监请看!”这周镔咬牙言道。“官军队列整齐,一眼看去清清楚楚,就只有两百多人!两百人如何敢打上万人的大寨?分明要引诱咱们过去……等过去后,他们必然战败后撤,而咱们兵乱,一旦交战根本约束不住,必然会跟过去……而若是跟过去的人多,城上便不会吝惜石弹,发那些厉害石砲来打咱们;若是去的人少,恐怕羊马墙后早就有伏兵等着,一拥而上,将咱们在城前吃下了。”
“有道理!”黎大隐第一个附和,却又在马上指手画脚,比划了起来。“哥哥你看……咱们大营距离南阳城足足八百步,官军的砲车能打三百步,咱们的寨墙上的弩大约起效的距离是两百步,算算两军中间的白地不过是三百步宽……真要是打过去,一时贪功或者贪这支兵身上的好甲,怕是真要被引诱过去的。”
张遇认真望了望坐在那里两百多宋军甲士,也是心下彻底警惕起来,便连连颔首:“兄弟说的对!传俺的军令,大金援军到来之前,谁都不许擅自出战,否则俺一定砍了他做过年的肉馅!”
跟出来的两千甲士巴不得如此呢,自然无话。
就这样,双方又相持了一阵,过了许久,眼见着日上三竿,派往完颜兀术那里的信使方才折返。
“咋说?”张遇期待莫名。“见到四太子本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