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营左军独立领兵将领——解元、成闵、王胜、王权、岳超、许世安、翟冲,合计七人;
御营右军独立领兵将领——刘宝、田师中,计二人;
原东京留守司独立领兵将领——王善、郦琼、马皋、桑仲、张用、曹成、刘文舜、李洪、马友、徐彦、戚方、刘忠、李宝,合计十三人;
原济州镇抚使麾下独立领兵将领:张宪、汤怀、李逵、傅选,合计四人;
原西京三衙步帅闾勍麾下将领:牛皋,计一人;
原御营中军独立领兵将领:呼延通、傅庆(后者护送宰执大队而来),合计二人;
原王彦麾下八字军独立领兵将领:孟德、焦文通,合计二人;
原陕州李彦仙部独立领兵将领:翟兴、翟进、邵隆、绍兴、邵云,合计五人……
林林总总,必然有不少人来不及赶来……譬如留守南阳、襄阳的几位中军统制官,东线与济南府对峙的扈成、王贵等人也是如此,而杨沂中和刘晏虽然官职与这些人齐平,却是居高临下,俨然不算其中的……但不管如何,大略算来,改编后的御营诸军中除了后军以外,各部核心主力大略都在,拢共三十六人。
“你们在扶沟是怎么结的义啊?”在几位宰执和大部分文官匪夷所思的目光中,赵官家不慌不忙,问起了专业流程。“可要拜关公,烧香火?”
“好教官家知道,当时并未拜什么神仙,而是歃血为盟。”马皋硬着头皮做答。“十人割掌出血入酒,然后捧酒发誓,最后共饮血酒,便算成了。”
“那就好办了。”赵玖抬手示意。“良臣去,就在台下,亲自搬一坛御酒来……”
不知道为何,韩世忠也开始心慌了,却事到如此,又不敢不去……而须臾之后,酒水搬来,赵官家便站起身来,从身侧杨沂中腰间取来一匕首,方才在座前出言:“都抬起头来!”
三十六员将领一起抬头,却见到那龙纛之下穿着红袍子的赵官家直接以赤手握刀,微微一蹭,然后便当众将数滴血滴入眼前酒坛之中,然后便收起匕首,示意倒酒,看这意思,却是不用下面这些人一起混血饮酒了……而见此一幕,上下文武也全都凛然起来,因为他们意识到,这位官家不是在瞎胡闹,最起码是没有用瞎胡闹的心态来对待这件事情。
俄而片刻,随着官家口谕,七位帅臣挨个倒酒捧碗,给下方三十六将一起奉上血酒,而杨沂中也和刘晏一起,替官家撤下了身前御案,好让官家与这些将领之间再无隔阂。
“诸卿,朕回东京,看眼前凄凉,只觉昔日繁华盛景,尽化为一场春梦。”赵玖早已端坐回位中,却看着尚在渗血的手掌,微微叹气。“彼时宗留守油尽灯枯,却生怕朕将来会有苟且求安之态,临死了还要强着朕立誓兴复两河,却不知,朕那时反而觉得区区一誓不足以明朕之志……两河上百州军,千万子民,血仇如海,哪里几句誓言能表胸中愤愤的呢?但反过来说,那时与眼下情状,除了几句誓言,又何以明心呢?故此,今日十统制擅自结义,闯下大祸,而朕却绝无苛求之态,只要你们聊表抗金救国之志,则万事朕皆可忍!”
言至此处,上下已经鸦雀无声,不少愤愤文臣也都安静下来,而赵玖环顾上下,却是肃然以对:“都起来捧碗吧!”
三十六员统制、统领官一起起身,小心捧碗。
而七位帅臣不敢怠慢,也一起肃立于右侧;诸宰执相顾无言……事到如今,却也只好一并率左侧文臣百官起身肃立。
“朕说一句,你们跟着念一句!”赵玖端坐位中凛然出声。“今日我御营军将三十六人,一并代御营上下二十万军士起誓……”
下方慌乱了一下,一时没有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