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轩将手搭在爱徒肩头,语重心长道:“轩辕派的前程还要靠你们这些后辈弟子,你也知晓这些年来派中多事,总坛内部勾心斗角,众人貌合神离,便连地方分坛也不安稳。”话到后来,竟自轻叹一声,接着续道:“这些年本派设在各地的秘密联络地点已被王莽及魔教捣毁多处,掌门怀疑派中定有奸细,为师眼睁睁看着本派显露衰落之象,却也无能为力,当真感觉自己老了,没有用了??????”
程鸿渐望着师尊须发花白,满脸饱含风霜,不禁心生黯然,随之出言宽慰道:“师父不必难过,弟子断不会辜负你老期望的。”
且说秦皓轩虽依旧是坤字门下的正六品都讲,可近年来门内诸多事务如若不需通禀掌门,便由吴俊驰一人裁决,某些弟子甚至误以为吴俊驰才是正六品都讲,秦皓轩已成为坤字门下退隐的前辈,是以众多弟子见到秦皓轩时,虽不乏礼数,却甚少有人同他亲近,而秦皓轩总是能在鸿渐的身上感受到一种亲情,方才有所慰藉。
这当儿秦皓轩强抑怅然之意,随后说道:“你现下虽可打赢为师,日常修炼仍不可有丝毫懈怠,毕竟人外有人,要是碰到柳依依那样的高手,你便难以匹敌了。”程鸿渐拱手回道:“弟子明白。”秦皓轩复又叮嘱道“这些年来,柳依依诛杀了不少弟子,为师听闻她已经将楚灵均的夺命连环剑悉数参悟了。前些日子,巧倩那孩子便是因为学艺不精,方才败在她的剑下,多亏刘嘉名挺身相救,否则简直不堪设想。你往后定要好生修炼,才能保护身旁亲朋。”
秦皓轩如此言语,只为激励爱徒,程鸿渐听着听着,不禁暗忖:“刘嘉名武功高强,待她也很好,我也可以放心了??????”
这些年来易巧倩虽待鸿渐尚可,可自从姚蓁蓁离开总坛不久,巧倩动不动便抱怨刘嘉名不能相伴。鸿渐初时虽未言语,不过他每每听来,只觉心中犹似翻江倒海,有一回听得多了,不禁发作数语,巧倩当即插科打诨,鸿渐便没了言语。自此以后,巧倩虽未抱怨刘嘉名不能相伴,有时还会忍不住提及那人,鸿渐虽觉酸楚,不过再也没有讲过着恼言语,久而久之,便只期望对方欢喜便好。
秦皓轩并不知晓其中内情,他瞧爱徒忽而走神,便即轻咳一声,道:“为师适才的话,不知你可听进去了?”
程鸿渐缓过神来,随即说道:“徒儿明白,我断不会骄傲懈怠,唯有勤修苦练,才能保护身旁亲友。”秦皓轩微微颔首,接着说道:“既是如此,为师便不多言了,你且好生修炼吧。”
程鸿渐待得师父远去,便重新坐回巨石之上修炼内功,心下竟自暗忖:“自从七年前到得总坛,便发生了好些事情,这些事情都要人始料未及。当年在长安时,我跟巧倩本来亲密无间,可现下却生疏了;小妹妹文武双全,本该拜入总坛,可又横生枝节,以致她不得不离开轩辕派;还有那年祭祀大典,柳依依忽而闯进来,引出了后面好些事情??????莫非真是人生如戏吗??????”
鸿渐正自追思前尘种种,水流忽而灌入其喉咙,直迫得他从旁滚开,剧烈咳嗽一阵,方才有所好转。原来修炼此种内功时,定要心无旁骛,如若心神激荡,极易导致气息不稳,水流便会呛入口中,程鸿渐将水咳出之后,心下暗道:“看来今日这内功是练不成了,倒不如抓几条鱼回去,晚上同兄弟们烤鱼下酒。”言念及此,当即出手疾探,逮到一条大鱼,随之将那大鱼抛上岸去。
过不多时,鸿渐已然捕获五条鲜鱼,随之暗忖:“刘隆好吃,我且再给他多抓一条。”当下正欲出手,忽听不远处的草丛中有小动物嗷嗷直叫,其音甚显惶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