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把血袍一扯,只见袍下血肉模糊,不似人形。一众凡人纷纷大骇后退,但是周围妖树已经把众人包围。
当即有数名凡人跪倒哀求,也也有不少妇孺大声痛哭,还有不少年轻壮汉开始拉帮结伙准备反抗。
姬智暗暗不解,人为什么被逼到绝境才知道反抗,早先只知道唯唯诺诺,任人宰割。杨老却已经见怪不怪,他早就明白,枪打出头鸟,危难不及己身,又有几人愿意出手呢?
多话的血袍人一脚把一抱着他脚痛哭的老妇踹倒在地,不喜道:“你们这些下贱的人,我二人今日给你们成仙修道的机会,但是你们却惺惺作态。我等当年却不像你们这样无能。”
另一血袍人牵住他的手,低沉断续道:“不要浪费时间了。”原来他的声带已经被腐蚀,即使修道也不能治愈,看见他当年受了多重的伤。
两名血袍人顿时化为血流,合为一体。
两人怪异的声音在天地间飘荡:“谯明之山,谯水出焉,西流注于河。何罗之鱼,一首而十身,其音如龙,见之必痈”。
鲜血在天地间飘荡,各路妖魔纷纷哀嚎,体内鲜血源源不断漂流而出,变得更加干瘪。在一处破败高台上化作一张残破大旗。旗上鲜血化作一个“痈”字,一众凡人见此纷纷七窍流血不住。
血袍人再道:“以我之血,铸此大纛。”一条怪鱼从大旗中游出,此鱼一首十身,其首若鲤,其音如龙。
但凭杨老见识非凡,但是天下81大纛,他也没有见识过几杆,所以不识得此兽。但是杨老知道,这两人竟然能够召唤大纛设祭,恐怕今日不能善了。
两名血袍人再次分离,但是身上骨肉已经发白,元气大伤。一人道:“各位,仙缘来了,还不拜请啊。”众人不得已,纷纷拜倒。说来也怪,一旦拜倒,七窍之血便止。只有四位修士和姬智还在支撑。
那何罗怪鱼发出怪音,一名血袍人就把一个凡人壮汉扔到旗下,道:“大家不用急,一个一个来吧。”
凡人壮汉心胆俱寒,当即跪在旗前小声祈祷。何罗省视这个壮汉,壮汉的手立刻被吸在旗杆上,大纛发出阵阵红芒,又有丝丝腥臭传来。不过几秒,河罗长吟一声,壮汉立刻化为污血,九分融入大纛,一分分给两名血袍人。
“下一个,不要我来动手。”血袍人无情道。第二个也是一名年轻人,因为老弱行走不便,所以往往都位于后方。不过片刻,这名年轻人也化作污血。
谁能想到自己生下来就要作祭品呢?如果这些年轻人知道自己的下场,他们当初会不会奋起反抗呢?谁也不知道,但是至少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为时已晚。
杨老和四人位居中间,所以一时轮不到他们。姬智道:“事已至此,杨老出手吧。”
杨老道:“还是等那些凡人开始反抗,我等再趁乱出手吧。”
“难道就看着乡亲们送死吗?”姬智怒道。杨老看着天真的少爷,心中也是一阵悲痛,他多么想告诉少爷,自己已经不是昨天那个云淡风轻,所向无敌的玄级尊者虎威太岁了。
自从他和两名玄级后期强者恶斗以后,实力一直没有多少恢复。而且被枯木先生吸取的寿元也无法补充。现在的他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者,几乎不堪一击。他本来打算轮到他时燃烧精血,殊死一搏,或许还有一点机会能把姬智救出去。
但是他也无法拒绝姬智的要求,别的不说,灵儿还在他怀里。虽然修者无情,但是朝夕相处之下,杨老也把灵儿当成自己孙女了
也许真的老了吧,杨老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