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福王显然不甘心,他仰起脖子:“斥两千两巨资贿赂衙役,该当何罪?”
“自是无罪,那两千两是交于阿俏生父,让他可在琼州黯然度日,又不是与那衙役的。若是衙役拿了,那便是徇私枉法,怎能说是贿赂?”宋北云摊开手说:“虽无翁婿之实但却有翁婿之名,为流放的泰山准备些钱银,这也犯法?”
你奶奶的……福王鼻子里重重的喷了口气出来:“小小年纪拥有如此巨款,且花销无度。这钱银从何处来?”
“家师给的、平日攒的、酒肆挣的、行医赚的、卖药换的、地上捡的。”
“地上捡的?为何不交公!”
“地上拾得草菇、灵芝,换顿饭钱,也需交公?”
嘶……福王忍不住打量起了宋北云这孙子,这好家伙啊,之前以为他处理灾民的问题上滴水不流,没想到他办所有事情都是滴水不漏,设计周密没有丁点空子。
“为何要给那人两千两如此之多!”福王继续问了起来,但是显然问题越来越不犀利了,甚至有点鸡蛋里挑骨头的意思。
“两千两不是给他而是给了俏俏,那人加官差衙役,摞起来不值那两千两,俏俏身上一根毛,丢一根不止那两千两。”宋北云笑道:“千金买心上人一个心安,值。”
日你奶奶的……小兔崽子!福王有些暴躁了,他深吸一口气:“三月初你私自救下一名太监与一名婴孩,你可知何罪?”
“若有一日,燕王长大,还需叫我一声仲父,他的小名是我给取的。”
说到这里,宋北云突然豁然开朗,这福王也是他娘的保赵派的人,那么现在看起来的话,那老太监一定就是宫里的人了,而宫里的人能跟福王通气并且还能够让福王跟自己说这个事,那么……
“多谢官家青睐。”宋北云突然笑了起来,朝金陵城方向拱手鞠躬:“定不辱圣恩。”
福王差点一个踉跄从椅子上滑下去,他诧异的看着面前这个小兔崽子:“你胡乱说些什么?”
“那位公公,你在的吧,公公。见了救命恩人,你也不出来打个招呼?”
福王听到这句话,摇头笑了起来:“他早早便走了。”
宋北云侧头看着福王:“那王爷可还有什么要问的?”
“你怎的如此坦然?”
宋北云挠头道:“我错在哪里?光明正大,如何不坦荡?更何况现在我知道众人口中的昏君其实暗戳戳的是站在王爷这头的,我更不用怕了,我有靠山啊,我上头有人。”
这小子,奸如狐狸、滑如泥鳅,顺杆子爬的能耐真的……一个不留神,他怎的就成了上头有人了?
“你好自为之,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想不用我说。”福王嘱咐道:“上头的人是不是杀你头的人也不好说。”
“王爷,我不怕给你交个底,我要逃,天下无人能拦。”宋北云摇头道:“我不想与王爷在战场上相见,我不一定能赢,但一定能让王爷极难受。”
“哦?如此自信?”福王倒也不生气:“逃了之后还带我宝贝女儿一并落跑是吧?”
一提到这个宋北云的腰杆子就不硬了,他缩起脖子:“嘿嘿……那个什么是吧,嘿嘿……”
“哼。”福王冷哼一声:“你当真以为我不知你与金铃儿那些事?脖颈上的印至今未消呢!真要治你罪,你还能躲?光是侮辱公主这一条,就足以让你流放琼州、永不叙用。”